他慢慢湊了過來,然後輕輕碰上,只是碰上,彷彿這就是盡頭,他無法再進。

“教你的,沒學會嗎?”

他後退了些,又重新進發,這一次貼得緊了些,但仍然沒有更進一步。

她知道淮鴉,想法和行動無法合一的極致被動者,所以她不介意掌握主動權。

按上他的後腦,她得讓他知道,什麼才叫吻。

她的攻勢從來都是兇猛的,極富侵略性的,不愛給淮鴉掙脫的空間。

唇舌交融,像渴水的魚,追求憐憫之外的溫情。

一聲鈴鐺響,她扶著他的後腦,耳邊盡是剋制的喘息,和即將攀升的體溫。

她得有個度,每次到淮鴉面板泛紅時,就該停止了。

有時候想想,她自己還真是可惡,把人親到興奮,讓自己也興奮,卻生生停止。

一朵花要開不開的,她該懺悔一會。

近距離感受到溫熱的鼻息互相交織,她輕聲問:“好些了嗎?”

他閉著眼,喉結滾動,但是沒有說話。

不說話,她就靜靜等著,等他恢複平靜。

他現在看著和正常人沒有兩樣,但是底子裡還是敏感又脆弱,外界隨意的一句都有可能讓他精神崩潰。

“淮鴉。”

他睜開了眼,目光痴痴的。

“路上,要騎馬還是坐馬車?”

他反應了好一會才明白她在說什麼,答:“騎馬。”

“那就跟我身旁,別人和你說話,不用回,別人叫你什麼,也可以不應答。有和你糾纏的,便用你腦子不好,失憶了回答。明白嗎?”

他一句一句聽進去,然後點點頭,用氣音問:“靠近一點好不好?今天我躺得下來,你能不能留在我身旁?”

“好。”鈴鐺又響,她躺在淮鴉身側。

和衣而眠。

秦影換上常服,眉目間已經沒有了青澀,而是徵戰沙場的淩厲。

一聲令下,全軍向東。

他共帶了三千人,一半是朱雀衛,計劃半月抵達梁都。

本該一路前進,但軍隊行進數日,淋了三天的雨,他決定在河邊稍作休整。

雖然天氣還冷,但還是有不少將士決定下水一遊,痛快一時。

“副尉,我也想下水。”李不言看著河水,“我水性好,可以給你們抓魚。”

“這麼冷的水,生病可怎麼好?”玄童驚訝。

李不言擺手:“不會的不會的,我經常冬日下水。”

“去吧,上岸了叫我。”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