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下,搖頭回:“我不知道。”

“想不出來也沒事。”

木窗無風自然開,黑色天幕,漫天大雪。

“月色不錯,我陪你。”

可是月亮被雲層擋住,只有依稀幾縷月光從雲中鑽出,好不容易露出一角,立馬又被雲掩蓋其芳華。

“我睡著了你也陪我嗎?”雖然是問句,可是他眼裡的渴望真切透了出來。

“陪你。”

雪和風從窗吹了進來,燭光搖曳,幾次浮動讓人以為下一瞬就要熄滅。

淮鴉枕在了她腿上,面對著窗外。

她能感覺出,淮鴉很喜歡自己陪著他,哪怕不做什麼,也不說話,但是自己在,他就很安心。

心裡默默嘆氣,他這個樣子,其實她很難不動容。

哪有什麼月色可欣賞,只有雪,她只是想不出別的話題了,只能靜靜陪著他而已。

看著窗外,她的手輕撫過淮鴉的臉龐,在下頜的地方摸到了一條細疤。

她知道,那是上一次淮鴉任務失敗時,應淮用刃劃出來的。

她的勝利,必然會給淮鴉失敗,應淮只要一吃癟,就會撒氣在淮鴉身上,然後再讓她知曉。

還是不夠鐵石心腸,不能視而不見。

手指撫過他唇邊的時候,被他咬住,但是隻是輕輕咬了一口,就放開了。

換了跟手指,他又咬了一口。

天亮時分,人不見了,情報也不見了。

第二天,她也收到了關於西渠的情報,和北絨收到的,大概是同一條。

巴布敗了,帶著自己的部下潰敗而逃。

阿羅提與元成姣,本想裡應外合,殲滅巴布的兵,但是被他提前得知訊息,連夜出逃,出逃方向,是北。

“巴布要投奔應淮了......”元七道。

“他帶了多少人......”

“大概六七千,最多不到一萬......”

“西渠的騎兵,不可小覷,和北絨勾結在一起又能壯大他們的兵力......”

“截殺......”

“不劃算,我們不知道巴布走哪條路,若是部署兵力,反而會分散我們自己的兵力......”

眾人商討,部分人想要提前截殺巴布,但另一部分不同意,一夜未果,而林英之始終沒有發表意見。

次日,玄童送來信件。

“副尉,熙王殿下的信,直接送到我手上的,沒有署名。”

“好。”她接過,同時告訴玄童,“每日操練不可停。”

玄童眨眼,讀出了弦外之音:“有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