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放下戰報:“西渠換了新王,和元氏有約定,短時間內不會再戰。若是元氏全力抗擊,我們討不到好處,還有可能把手上的城池再丟回去,不如趁好就收,再養兵。”

應淮撇了嘴。

大公主伸手,應淮給她遞了酒,見他收聲,便也緩了語氣:“我還不知道你,人又不笨,還不是咽不下這口氣。”

“啊!”他擠在軟榻上,一癱,“沒弄死那個女人,我好難受啊!皇姐,冷竹可是也折在她手上了,你能咽得下這口氣?”

“有什麼咽不下的,再配一隻就是了。該進則進,該退則退。”

大公主優雅放下酒杯,拭了唇:“淮鴉和那位林副尉配合得挺好,說不定,以後再開戰時,還能合作愉快。”

應淮冷哼一聲:“要不是他沒用,還需要合作?”

這時,有人來報,在大公主耳邊悄聲說了幾句,大公主當即變了臉色,回複了兩句。

應淮疑惑:“皇姐,怎麼了?”

大公主沉著臉色,狐眼微眯:“弟弟啊,有大事要發生了......今晚過後,我再告知你。”

床榻之上,大公主撐著腦袋,面色不佳,冷竹已經清洗幹淨,跪在床邊,低著頭。

無人出聲,冷竹卻已經滿頭大汗。

公主抽了帕子,替他擦去,這個動作許是昭示了什麼,冷竹伏在床榻邊緣,不住地發抖。

“主人......我不會離開主人的......我不會離開的......請主人責罰我吧......”

“抬起來,我說要罰你了嗎?讓我好好看看你。”

冷竹沒有服用血丹,卻完好出現在她面前,已經很能說明情況了。

這違背了子母蠱的規則,更違背了烏鴉與主人間最重要的一條。

公主拿出藥瓶,冷竹頓時挺直了腰。

“讓你受苦了,這是明天的藥,我不會再讓你經歷子蠱毒發了,冷竹。”公主起身勾了他的衣襟,“來,上來。”

“請你原諒我,主人......請原諒我吧......我再也不會背叛您了......”冷竹伏在公主之上,語氣虔誠。

“我原諒你,我自然原諒你。你知道該怎麼做的......”

公主的聲音魅如細絲,冷竹早已失了魂,輕輕吻了上去,顫抖的手一絲一絲褪去衣袍,與公主十指相交。

唇齒交融間,他迷失在了公主的金絲籠中,伏在公主耳邊低語:“沒有人能讓我背叛您,主人......我寧願死......公主......”

公主倏然睜眼:“你叫我什麼?”

冷竹眼神迷茫:“......主人......”

公主又恢複了柔情,撫過他的眉眼,柔聲:“乖,你這麼聽話,我不捨得讓你死啊。”

天光大亮時,冷竹還未醒。

公主坐在他身旁,溫柔地撫摸昨夜留下的紅痕,目光卻是陰沉。

淮鴉和冷竹守在主帳外,兩位殿下的密談,誰也不能靠近。

他不動神色掃了眼冷竹,不知道怎麼他又出現了,還以為他死了。

裡面有酒杯砸地的聲音,應當是他的主人又氣惱了,但是沒叫他,他就不用進去。

“怎麼敢......這一切,都是假的?”應淮瞪大了小眼睛,不敢置信。

“假的又如何?我們說是真,就是真。”公主雙手搭在膝上,“弟弟,你失態了。”

應淮扶額深呼吸幾口,撿起酒杯,不再是嬉笑的語氣,嚴肅:“是我失態了。”

他坐到公主面前的案幾上,與之面對面,壓低了聲音:“他今天服藥了嗎?”

“服了,沒有別的症狀,一切正常。”公主從容道,“他不會說,這件事也無人會知曉。除了那個林副尉。”

應淮咬牙切齒:“這個女人,陰魂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