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囚二)

李不言沒想到,清晨林英之離開的時候,對她的囑託,會這麼快成真。

人質交換失敗的第二天,北絨再次攻城。

一盆冷水從頭澆下,瞬間讓林英之清醒。

窒息的感覺隨之而來,四肢和脖子與鐵銬嚴絲合縫,她能清晰感到身上有什麼在滯澀她的氣,血液在體內無法暢通,就連意識都不能專注。

應淮給她量身打造了一個鐵籠,鐵籠之外的刑房,各種刑具掛在牆上,陰森森的。

她不知道自己被關在軍營的什麼位置,雙手被高高拉起,不知道這些人吊了她多久,已經有些麻木了。

“好久不見,鬼醫。”喉嚨裡有血堵著她的聲音,朝旁邊吐了一口,“想做什麼?”

室內除了鬼醫,還有一名烏鴉,剛剛就是他潑醒了她。

“還有空打招呼呢......”

鬼醫個頭實在太小,她都不用抬頭就能直視他的雙眼。

“把我放下來,手臂麻了。”

“你現在是俘虜。”

“哦對。那你來說什麼呢?”

鬼醫清了下嗓子,短粗的胳膊負到背後,端起架子:“自然是來拷問你荊遙佈防,還有......”

“那你問吧。”

鬼醫愣了下,隨即又咳了下......

“但是佈防這種事,我還是不會說的。你問些別的吧。”

“你!我是要對你用刑的!”鬼醫指著她。

林英之嘆了口氣:“你太業餘了,是不是要問應珣?他好著呢,只是被關起來了而已。”

果不其然,鬼醫追問:“公子沒受什麼傷吧?”

“大概吧,我弄斷過他幾根手指。”

也不知鬼醫是不是鬆了口氣,他小心看了眼一旁的烏鴉,又負了手:“好,公子沒事就好,你就待著吧。”

他走了,烏鴉卻沒走,大概是專門用來看著自己的。

只是她白天才說過鬼醫業餘,晚間便來了不業餘的。

鐵鏈松開的時候,她直接跪倒在地,手臂被吊了太久,已經沒有知覺了,而布滿後背的鞭傷火辣辣的,一時間不知該專注在手臂還是後背。

行刑的是淮鴉,也許應淮覺得讓他動手充滿了趣味。

“林英之,要不要和我賭一下,荊遙什麼時候被攻破?”應淮笑嘻嘻蹲在鐵籠外,“今天,你們又損失不少人啊。要我說,十天吧。”

“賭注......是什麼?”她忍著痛,坐直了些。

“我想想啊......哎呀你說你要什麼吧,畢竟我有的太多了,哈哈。”

她扯起嘴角:“要你死,行不行啊。”

“這個有點太難了,你讓淮鴉死倒是可以。對吧,淮鴉?”

“主人要我死,我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