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一)

北絨軍隊已經踏上了崇州地界,半個月內,又有兩座城池相繼失守。

他們採用的都是擒賊先擒王的戰術,鳳黯軍烏鴉先行,先殺守城將領,將領死,將士失去指揮,再由北絨軍踏平城門,屠將士。

鳳黯軍的奇襲可以說是立竿見影,攻城之迅猛讓整個泰北四州為之一震,但對北絨來說結果便是鳳黯軍的死傷無法控制。

他們聽從主將調遣,主將不許撤,他們便埋頭進攻,直至死亡。

崇州牧府內,已經裡外血洗了一遍,換上了北絨將士入駐。

隋淳作為攻霽主將,為了犒勞軍隊,自然允許他們搶掠錢財。

州牧府書房,北絨的務事官正在翻崇州往年,各地的糧食産量,隋淳被請來相談。

“搶歸搶,百姓別亂殺,等戰事穩定了,還要靠他們耕織農作......隋將軍,書房裡不要飲酒。”

隋淳抹了把臉,“我說孫大人,我們這些武人就靠喝點酒吊著精神,要不然,真扛不住這麼打。”

“鳳黯軍出來七十一人,已經死了十二個了,重傷十七個,隋將軍,你控制些,別什麼要命的事都讓他們幹,還要讓他們打佑中呢。”務事官孫遠放下賬冊,揉著眉頭。

隋淳拖了把椅子來,雙腳搭在公務桌上,“都是些沒心的人,你心疼個什麼勁。”

孫大人拍了桌,“整個北絨要找根骨奇佳的人有多難?培養一隻烏鴉一年要花費多少藥材你知道嗎?你們這種武將只知道往死裡用,根本不知道節約!”

隋淳嗤了一聲,“花這麼多養出來不還是奴隸,整什麼鳳黯軍的名頭,大家心知肚明的事。”

他轉向窗外,放低了一聲,“咱們北絨本來人就不多,要是有不要命的事,還用得著他們嗎?喏,還有一個不聽我令的,鳳黯軍全死光了還有他呢。”

孫大人伸頭朝外看了一眼,不贊同地駁回,“那是殿下的烏鴉,將軍的主意別打歪了。”

他們的角度剛好可以看見外面迴廊下站著一紫一白兩個青年,紫衣青年偏頭吩咐了幾聲後獨自離去。

“殿下怎麼走了,我還有事要請示......”孫大人抻著脖子。

隋淳的目光卻在白衣青年身上,“嘖嘖,萬手醫這個老女人,還真是有本事,淮鴉那些本事到底是怎麼養的,整的跟神仙似的。”

“將軍沒去過地堡?”

“去個屁,只有皇室宗親能去,我進去我腦袋還要不要了?”他抬起自己的雙手,感嘆了一聲,“要是我也有淮鴉這本事,那我可就是天下第一大將啊,哈哈!”

笑聲剛起,淮鴉就推門而入,“郭樓平在哪裡?”

隋淳立馬收斂了笑聲放下腿,正了臉色。

所有的烏鴉都是皇室資産,即使看不起這些人他也不會表現出來,更何況淮鴉是殿下的貼身烏鴉。

“知道自己守不住崇州,退到汴州去了,你怎麼突然關心戰事了?”

淮鴉看見桌上的的金色鎮獸,拿起把玩,“主人要殺郭樓平。”

“這廝和我們隔著仙龍江,軍隊目標太大,容易在江上遇襲。再說了崇州還沒打完,殿下要轉戰汴州?”

“沒啊,只是叫我去殺,但是我不認識郭樓平長什麼樣子。”鎮獸的一角變黑,不是純金,他丟到桌上,將賬冊筆墨都晃了晃。

隋淳掏出酒囊,“小事,我找人給你畫像。”

渡口旁,遇舟揹著行李焦急等待青燦。

夜鳥啼,流水湧,沒一會,有馬蹄聲從遠處傳來。

“青燦!你受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