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之勢(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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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鳳黯軍冒著烈火,從底部沖上雲梯,所過之處,火舌盡退,黑煙四散,原本燃燒著的雲梯被層層冰霜包圍,接著數名鳳黯軍攀上冰雲梯。
不到半月,北絨軍以雷霆之勢攻佔靖州,意欲吞併泰北,靖州牧被斬於牆頭,靖州失守。
訊息在大霽的土地上飛速流轉,上一次是西渠人踏足,這一次輪到北絨,泰北的百姓更加人心惶惶。
北絨神速攻城,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北絨軍就來到了自己城下,訊息靈通的人家已經得知靖州被北絨人攻佔,動作快的舉家而逃,心思壞的拿他人做墊背,嗓門大的見人便是妖言惑眾,一時間謠言四起,民心不穩。
崇州與靖州一山之隔,處於崇州中部的順安離山,鐘離氏再一次面臨是否棄山而逃的選擇。
距離上一次西渠人入侵離山,只過去了半年多,鐘離瑾已經失去了年輕人的光彩,眼中具是疲憊。
沒日沒夜沉浸在鍛造中,他的手上滿是零星凹痕,唇邊也長滿了胡茬。
離山只有白氏與鐘離瑾相依為命,支撐著他們所以為的鐘離氏。
聽到北絨攻佔靖州之後,鐘離瑾無甚反應,只是說,“知道了。”
白氏擔心他被嚇傻了,捋著他的頭發安慰道:“不要怕阿瑾,上一次劉宗主派人來救我們,這次也一定會有人來救我們的,鐘離可是百年鑄劍師,多少人都求著你的技藝呢,別擔心,啊。”
鐘離瑾木然點頭,不想開口。
白氏又拉著他說了好一會,偌大一個廳堂,只有母子倆的聲音回蕩。
跨進寢居,他一頭栽倒在床榻,無神地睜著眼,盯著這個昏暗又落寞的房間。
牆上光禿禿的,織錦取下後,始終沒有掛任何飾畫。
屋內根本不像人住的地方,桌上,花瓶裡,木架上就連床上都裝滿了各式各樣的長劍,長劍聚集著遮住了屋外的陽光,侍女不敢動這些劍,只能避開著擦拭塵灰。
他閉上了眼,埋在暗中。
北絨打不打過來都無所謂了,他甚至覺得北絨最好打過來,把離山一把火燒了,連帶枯萎的他一起燒了。
青燦神色匆匆推門入院,他頭發亂糟糟,衣服破了好幾處。
院內遇舟心神不寧,看見他以為他遇到了什麼危險,著急起身,“出什麼事了?打起來了嗎?”
“我沒事,不是打架,是碼頭。碼頭全是人,我擠都擠不出來,根本搶不到船票,就算有票,也比往日裡貴了五番。”
遇舟生氣捶了自己的手,“我就知道會是如此。西渠人來的時候,城裡的富貴人家全都捏著訊息,自己先跑了!留下百姓搶破了頭也沒有出路。”
青燦喝了幾口水,擦了擦臉,安慰道:“我再去蹲兩天看能不能搶到船票,若是實在走不了水路,我們就走陸路,我去搶兩匹馬來,別擔心。”
遇舟有些擔憂,“但是搶走了別人的馬,別人要怎麼辦?”
“這......那我去搶有錢人的馬,他們一定有很多馬,丟兩匹也沒事。”說罷擼起袖子就準備幹。
遇舟趕緊拉住了他,“有錢人家肯定有護衛,你就這麼去搶會有危險的。”
青燦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那......”
“至少要等天黑了呀,你等等。”她按下青燦,取來針線,拉起他的手臂替他縫補好衣袖上被扯開的破洞。
遇舟的青絲擦過他的手背,讓他很是不自然,“沒關系的,動起手來也是要破的。”
“我就是個弱女子,沒什麼能幫到你的,只能在這些小事上出點力。”她抬頭對上青燦的雙眼,忽然燒了臉,又低了下去,“你別嫌棄我沒用就好......”
“不會的不會的!我從來不這麼想!小姐你千萬別......”
“別喊我小姐,叫我遇舟,麼就是改不過來呢......”
青燦移開目光,脖子有些發紅,“我叫不出口......”
遇舟飛快縫好幾個大口子,將針線攏在手中,“那、那我們就收拾行李吧,晚上在渡口旁等你,好嗎?”
“好。”
他別著臉出了院子,沒兩步又折返,紅著臉道:“就是......小姐要是馬術不精,最好帶些膏藥......一下子騎馬,腿上會疼,就是、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