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前途放晴(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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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晚上有空嗎?我想請你吃個飯,幫我參謀參謀,該怎麼做好領導秘書吧?”
梁健說:“我也正在為這個問題犯愁呢!”
蔚藍興致勃勃:“那麼,我們正好探討探討。”梁健心想,反正這兩天也沒什麼大事,吃飯就吃飯吧:“叫上老朱吧。”蔚藍說:“我肯定要叫上他的,以後他就是我的頂頭上司了。”
梁健打完電話,側過頭,發現陳輝偷偷聽著他打電話。見被梁健發現,陳輝笑了笑,又裝作埋頭記東西去了。
梁健總覺得,陳輝有些怪怪的,跟他呆在一個辦公室,真是渾身不自在。梁健真是懷念在區委組織部一個人一間辦公室的待遇。
晚上,他們找了一家叫做“魚記”的酒店吃飯。蔚藍身穿白底細藍橫條紋的無袖t恤,左手手腕帶著一串菩提子,讓她顯得休閑而知性。
朱懷遇還沒有來,服務員給他們泡了茶水,便出去了。梁健瞧見蔚藍束著馬尾發,簡潔、清爽又不失性感:“沒想到,你這麼束發也挺好看。”蔚藍雙手支在桌面上,眨了眨眼:“你喜歡嗎?”語氣中帶著嫵媚。梁健不由想起前不久,兩人在一家賓館共度的一夜,心裡不由有些悸動。那個晚上,梁健記得異常清楚。
當然,那天晚上發生的一切,蔚藍也不會忘記。今天看到梁健,聽到梁健贊美自己的馬尾辮,蔚藍的心絃被輕輕撩撥,聲音也變得軟糯。
梁健不想把氣氛搞得如此曖昧。對於一個幹部來說,這是一條警戒線,他不想去逾越;對於男人和女人之間的關系來說,這也會把相互的好感庸俗化。
回想起來,梁健還是覺得,當時跟蔚藍發生關系後,並沒有用手中的權力幫助她的想法,此後胡小英希望他推薦秘書時,他也沒有多想別的,只是覺得蔚藍合適。的確,作為一名基層幹部,她是出入拔萃的。這麼一想,他心裡的不安也稍稍緩解了一些,大大方方地道:“當然喜歡了,只要是男人都會喜歡的。”
“誰喜歡誰啊?”朱懷遇的聲音傳了進來。
梁健笑著轉過臉去,“朱主任來啦!”可臉轉到一半,瞧見了蔡芬芬,梁健的臉就僵住了。
朱懷遇察覺了梁健神情的變化,忙解釋道:“梁部長,明天你表妹芬芬就要離開鏡州了,我們給她踐行一下吧?”
梁健本來不會再理會這個表妹的,是她讓他吃了這麼多苦,讓他被紀委“雙規”,他的政治前途差點就毀於一旦。但聽朱懷遇說她馬上要離開鏡州,最後還是一句難聽的話都沒出口。
蔡芬芬小心翼翼的坐下,眼睛不時觀察梁健的神色。梁健就是不看她。蔚藍也覺氣氛尷尬,忙招呼服務員:“上菜吧,把酒去拿來!”
不看蔡芬芬,梁健就看著蔚藍的馬尾發。蔚藍的耳朵下面有一顆小黑痣,以前被頭發遮住看不清楚,頭發紮了起來,才看得清晰。這顆小黑痣,給她的臉更添了一份生動。
蔚藍察覺到梁健在看自己,耳朵就燙了起來。梁健發現蔚藍臉頰和耳朵都燒紅起來,不好意思再看,轉臉之際,心情也好了很多。
這時,蔡芬芬開口說:“表哥,對不起。”
梁健還是沒有理會蔡芬芬,拿起茶杯喝著水。他不出聲,房間裡的空氣就有些凝重了。梁健是心裡有氣,對蔡芬芬見錢眼開的個性很是不滿。他真是沒想到,自己的表妹竟會給自己找了這麼大的麻煩。
見梁健不說話,蔚藍有意緩和氣氛,說道:“芬芬姐,你要離開鏡州,去哪裡啊?”蔡芬芬有些失落,聲音也沒有往日的朝氣蓬勃:“我想回衢州去了。”蔚藍問:“不在鏡州做了?那我們以後,可不能經常看到你了。”蔡芬芬微微一笑:“我會經常來看你們的。”
梁健看也不看蔡芬芬,道:“最好別來看我了。”他這麼一說,蔡芬芬原本蘊在眼窩裡的眼淚便掉了下來,撲簌撲簌得厲害。
服務員把酒拿進來,正蔡芬芬梨花帶雨般的樣子,驚了一下,愣在那裡。蔚藍接過了酒和啟瓶器,對服務員說:“我來開酒好了,你去催一催菜,讓快點上吧。”服務員識趣地掩門而去,蔡芬芬的眼淚還在掉。
朱懷遇忍不住說道:“梁部長,芬芬是我讓他來的。她本來明天就默默離開長湖區了,可我說,你總得跟你表哥道個別吧。她說,她沒臉來見你。這說明她已經知錯了。她說,表哥肯定不會原諒我的。我說,不會的,你表哥不是這麼小家子氣的人,你就等著看吧。所以,她才來了。梁部長,即使心裡有氣,也總得給我一個面子吧。”
梁健還是不出聲。他想,她搞出了那麼多事情來,說一聲“對不起”就過去了!他沒有那麼容易就原諒她。
蔚藍從沒見過梁健生氣,平日裡的梁健總是隨和的。她抬眼看看梁健,給他和蔡芬芬的杯子中都倒了酒。朱懷遇把一個杯子遞給蔡芬芬,把另一個杯子遞給梁健,梁健勉強接了起來。
朱懷遇使了個眼色,讓蔡芬芬好好地敬一敬梁健。蔡芬芬從座位上站起來,托起杯子,很尊敬地說:“表哥,對不起,我以前做的事情,我覺得很不應該。我現在一無所有地離開鏡州,也是我的報應。這杯酒我敬你,我喝了。”蔡芬芬的一滴眼淚,掉入了酒杯,她一口氣把滿滿一杯紅酒喝了下去。
梁健還是怒氣難平,說道:“你不用再喝了。”朱懷遇插話道:“梁健,我要叫你梁健了,他是你表妹,她已經知道錯了,並且給你賠禮道歉了。天大的事情,過去了也就過去了吧!”
蔡芬芬見梁健始終沒有原諒她,一下子抓起了桌上的紅酒瓶,抬起來往自己嘴裡灌。灑落的紅酒,落到她薄薄的雪紡連衣裙上,手臂上。蔚藍見勢不對,趕緊去奪瓶子,嘴裡說道:“芬芬姐,你別這樣。”
蔡芬芬繃著一張臉,使勁地握著那瓶子,彷彿那是一根救命稻草。蔚藍哪裡奪得過來。
直到梁健的一隻手握在了瓶頸上,對蔡芬芬說:“我原諒你了,你別喝了。”蔡芬芬才松開了手,看著梁健。她嘴巴和下巴上都是紅酒留下的酒漬,眼神愣愣地瞧著梁健:“表哥,你真的原諒我了嗎?”梁健無奈地點了點頭。
蔡芬芬一下子抱住了梁健,腦袋埋在梁健的肩頭,更加劇烈的哭泣起來:“表哥,我知道錯了,我聽說了,我讓你吃了很多苦……呃……呃,我對不起你……讓你吃了很多苦……”
直到此時,梁健緊繃繃的心,才算松開了。他也忍不住抱了抱蔡芬芬的肩說:“我原諒你了,不要再哭了。吃飯吧,我肚子餓了!”
蔡芬芬這才破涕為笑,坐了下來,蔚藍遞過餐巾紙給她擦臉。蔚藍本來讓服務員換一瓶紅酒。朱懷遇道:“不用了,不就是口對口吹了一下嗎?這裡有誰嫌棄芬芬的口水的,說出來?”
不等大家回答,朱懷遇已經給大家開始斟酒了。蔚藍笑著說:“我想,最不在意的肯定是朱主任!”朱懷遇笑說:“我是不在意,最好是口對口。”
梁健說:“老朱,你真是本性難移,上次那件事情,才沒多久結束,這會又開始動女人的心思了。芬芬,你要小心點。”蔡芬芬見梁健開玩笑,知道他是真的原諒她了,心裡也就輕鬆了。她說:“我先敬你們一杯,我在長湖區的這段時間,雖然時間不長,可是你們都待我很好,我很感激。”
朱懷遇忙說:“不能不能,明天你就離開鏡州了,我們給你踐行才是。來來,梁部長、蔚藍,我們一起敬一敬芬芬吧。”大家拿起了酒杯敬蔡芬芬。
梁健問:“芬芬,你這次回衢州了,準備幹什麼?”蔡芬芬說:“我還能幹什麼!我想還是去銷售雲葡萄酒。我覺得我也只適合幹這個。”梁健不得不承認,蔡芬芬的營銷能力是很強的,她在鏡州短短這麼一段時間,雲葡萄的影響力在鏡州市已經超越了威龍、長城等知名國內品牌,他多次看到人家酒席上擺的也大多是雲葡萄了。梁健說:“你還是準備給人家當銷售經理?”
蔡芬芬搖搖頭,說:“我這次打算自己搞了。我想跟總公司談妥,讓他們支援我在衢州做雲葡萄酒生意。”朱懷遇問道:“你在鏡州掙了多少錢?”蔡芬芬苦笑道:“你應該說我虧了多少錢。我來這裡不到兩年的時間。平時的工資也就幾千塊,租個房子、吃吃飯、買點衣服也就差不多了。至於銷售的提成,沈總原本說是年底一起發的,可是過年時他資金緊張,說為了擴大業務,把我的提成算在股份裡算了。這次出了這樣的事情,他全怪在我頭上,還說我吞了他的四萬塊錢,所有的提成都不給我了!”
朱懷遇打抱不平道:“這個沈鴻志怎麼是這麼一個人!我明天幫你去找他!”蔡芬芬擺擺手說:“謝謝朱主任了,算了。發生這樣的事情,我不是沒有責任,我的確是應該把四萬塊還給他的,可是我沒有那麼做,的確應該付出代價。我認了,買個教訓。所以,回到衢州,我一定要自己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