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健點頭。沈連清出去後,沒多久,梁健桌子上的固定電話就響了。經過昨天的兩次,梁健對這電話,已經有了一些敏感了。他沒有去拿話筒,而是摁了一個擴音。

“啊——”一道尖利而又悽慘的女子慘叫聲從電話機傳出來,響徹在整個房間裡,饒是梁健平日裡膽色還不錯,也還是被嚇得不輕。

慘叫聲持續了大約有七八秒時間,待梁健回過神來,想結束通話的時候,對方倒是先結束通話了,瞬間沒了慘叫聲,而是成了溫和的嘟嘟聲。

梁健喝了口茶,定了定受了驚嚇有些不寧的心神,然後給郎朋打了一個電話,將這個電話又出現的事情說了一遍。

郎朋說了一聲知道了,另外告訴梁健,林沖已經到了市裡,要不要帶過去給梁健見見。梁健想了想,說:“中午約個時間,外面找個地方坐坐聊聊吧。到時候你過來接我下。”

郎朋同意。

這過後不久,沈連清進來回話說,常建今天沒去報到,說是身體不舒服,去醫院了。梁健皺了下眉頭,這常建病得可是有些蹊蹺。

於是,梁健又吩咐沈連清去查,看看常建去了哪個醫院?是住了院,還是在家?沈連清又去打電話去了。而梁健坐在辦公室裡,接下去的時間,那個電話倒是再也沒出現。大約十二點不到一點的時候,郎朋到了樓下。梁健沒帶沈連清。上車的時候,林沖就坐在後面,看到梁健,一臉羞愧,很快就低了頭不敢看梁健。

梁健嘆了一聲,一路都沒怎麼說話。到了地方後,三人簡單吃了點東西,然後開始了正式的談話。

梁健問林沖:“我想你應該知道我今天找你來是為了什麼事情。你好歹也是一個大學生,孰對孰錯應該是分得清楚的,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呢?”

林沖滿面羞愧之色,喏喏道:“我那天被灌了點酒,一時沖動就犯了這種錯。我已經知道錯了,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犯這種錯了。”

梁健看著他,說:“那你能跟我說說,當時的一個具體情況嗎?是誰提議去砸車的?為什麼要砸車?”

林沖皺著眉頭想了會兒,回答:“不太記得了,當時酒喝得有點多。”

梁健一聽,眉頭一皺,有點不死心,又問:“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了?”林沖使勁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

梁健不由失望。這時,郎朋開口問道:“當時跟你一起喝酒的,是跟你一起砸車的那幾個小混混嗎?”

林沖一聽,卻是立馬回答:“不是的。我當時是跟幾個朋友一起喝酒的。至於後來為什麼會跟那幾個混混一起去……砸車,我真的不記得了。”

梁健和郎朋相視一眼,郎朋又問:“那你跟哪些人喝的酒還記得吧?”

林沖回答:“這個……有些記得,有些不記得了。當時,剛開始,是我和三個朋友一起去的酒吧。後來,又陸陸續續來了些人,有些認識,還有幾個不認識的。”

“把你記得的都說說看。”郎朋說道。林沖努力回憶著,將名字一個個抱了出來,剛開始幾個,都是他的一些朋友,高中同學之類的,但是報到第五個的時候,梁健和郎朋頓時就來了興趣。這個人是,專案方那邊的。林沖的原話是:“這個人叫什麼不太記得了,只知道他姓孫,是東陵最近度假村那個專案裡的一個經理好像是。”

梁健問他:“他怎麼會跟你認識?”

林沖回答:“有一次飯局,我叔叔帶上了我,飯局上認識的。”

梁健和郎朋又相視了一眼,看來這個孫經理,很可疑。林沖後來又說了一些人,但聽著都跟砸車的事情,沒多大關聯。唯一讓梁健他們覺得可疑的,只有這個孫經理。

梁健看了看時間,也差不多快到下午上班時間了,既然林沖這裡也問不出什麼來了,也就沒必要再問了。到了飯店外面,梁健看了看四周,一切看著都很正常,就對郎朋說:“我自己回去吧,你送林沖回去吧,要是他家裡人著急了,就好好解釋一下。但,不能提是為了砸車的事情。”

說完,又看向林沖,說:“今天的事,保密。你叔叔也不能說。”

林沖點頭。旁邊郎朋看著梁健,說:“這邊到市政府也沒多少路,我還是送你回去吧。”

“你也說了,沒多少路。沒事的。”梁健說道。郎朋可能也覺得這朗朗白日的,路上車人這麼多,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所以也就沒堅持。看著梁健攔了計程車上了車,也轉身上了自己的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