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不敢吱聲,他們都明白鐘健康打的是什麼主意,心照不宣。梁健本要提出自己的意見,但是由於剛才自己反對了鐘健康的事情,此時提與不提效果都是一樣的,並且自己越是提得多,恐怕範曉離的事情,越是不容易辦成。

於是,梁健也不說話。

快下班的時候,範曉離給梁健發了一條簡訊,問他晚上有沒有空。梁健說有空。範曉離說要請他吃飯。梁健感覺整個殘聯理事會都很詭異,在辦公室裡裝監控,那麼說不定也有人跟蹤他呢。於是,他就說,晚飯不用了,他送她回家,有事情路上說。

範曉離答應了。

為了送範曉離,梁健故意晚點下班。

停車的院子裡已經沒什麼人了。範曉離坐入了梁健的車裡,隨著外邊微微發涼的空氣,範曉離帶進了一絲清香。梁健的車子開出一段距離,範曉離就抽泣起來。

看著一個妙齡女孩在自己身邊哭泣,梁健還真有些不知所錯,安慰道:“範曉離,你怎麼了?”範曉離不說話,只是低著頭抽泣。梁健又道:“範曉離,你別哭啊。”

範曉離微微抬了下頭,對梁健說:“我不想這麼回去。我這麼回去,心情會更糟。”看來這小女生的確是有些想不開。梁健心想,作為單位的領導,他也有義務開導開導她,於是問道:“你不想回家,那你想去哪裡?”

範曉離說:“我也不知道。”梁健心想,那就這麼隨便開吧,先開出市區再說。

車子沿著一條主幹道,一直向北緩緩開去。範曉離一直在默默抽泣,梁健想,女孩子哭的時候,那就讓她哭吧。

範曉離哭著哭著,就將腦袋一歪,靠在梁健肩膀上哭起來。梁健一愣,但是他又不好意思,讓範曉離把腦袋移開。畢竟,如今範曉離心情很差,如果自己那麼做,恐怕會讓範曉離更加想不開。於是,他就當不知道,繼續一路往前開。

竟然來到了驢友俱樂部。

這個驢友俱樂部,在鏡州市北部的一座山脈下面,光線漸漸暗下來的秋日傍晚,天空很高,山脈是藍色的高大,坐落在山腳下的俱樂部,很有些不同的味道。

上次來這裡,好似,已是好幾年前與餘悅一起來過吧?

想起餘悅,梁健就被一絲思緒擊中,如今已經去美國的餘悅,在大洋彼岸應該還好吧?帶著一絲懷舊,梁健將車子開入了俱樂部。

梁健腦袋一歪,對範曉離說:“我們在這裡吃晚飯吧?”範曉離沒有來過這裡,看到門口幾個男人正在烤羊肉,炭火搖曳,有一種別樣的氛圍,她就點了點頭,跟著梁健一起下車。

兩人找了一個外面的位置坐下來,烤羊的炭火,將一絲絲暖意傳遞過來。店老闆來的時候,梁健說:“老闆,我們也能分點羊肉不?”店老闆說:“行啊,給你們來一點吧!要來點什麼酒嘛?我們這裡有家釀的米酒,味道不錯,就著羊肉吃,很特別!”

梁健惋惜地說:“可惜我開了車。”

店老闆朝梁健笑笑說:“這有什麼打緊,我們這裡是驢友俱樂部,很多驢友會開車,待會我們免費代駕。你有這麼一個漂亮女孩陪同,如果兩個人不喝點酒,真是浪費了這美好的秋日晚上和這份完美的烤羊肉了!”

這店老闆很會做生意,或者說很會洞察客人的需要。梁健爽快地說:“行啊,就這麼定了。給我們一盤羊肉,兩斤米酒,其他你就給我們配點特色菜吧,蔬菜多一點。”

店老闆對梁健的爽快很是高興,說:“行啊,我再送你們一盤水果色拉!”說著就去忙活了。

羊肉和酒都上來了。梁健給範曉離和自己都倒了酒,然後說:“範曉離,我們也來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吧,把壞心情好好沖一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