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二十八)

劉安珩眼神震驚,他慌亂的抓住滿孃的手,像是不懂她為什麼會這麼說,信誓旦旦的向她保證:“不可能。”

“好。”

滿娘沒有再說什麼,笑著將那杯酒一飲而盡。

幾乎是同一時間,尖銳的警報聲響起。

劉安珩雙目充紅的看著她頭頂的好感度不斷下降,31號在他腦海中尖叫,語氣惶恐:“你做了什麼?滿娘對你的好感度清零了!不是快成功了嗎?!”

劉安珩的臉色黑的能擰出水來,他有些不甘又落寞的看著滿娘,眼中很是茫然。

“我給自己和滿娘種下了情人蠱。”

“你瘋了不成?!”

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滿娘只覺得心中一陣鈍痛,好像有蟲子在她的身體裡肆意穿梭,啃噬著她的血管。

滿娘身上又疼又癢,不斷用手抓撓自己,鼻尖一股溫熱湧上來,滿娘有些慌亂地抬起頭,又有鮮血爭先恐後的從她的眼睛,嘴角,耳朵裡溢位。

她猛然看向劉安珩,抓住他的衣領,聲音有些嘶啞:“你,你方才說什麼!”

若無有情人,便會七竅流血,爆體而亡。

然而劉安珩比她好不到哪去,他渾身血淋淋的,像是從水裡大佬出來的一樣,他嘴裡喃喃重複著什麼,滿娘聽得不真切,便忍著疼湊過去。

劉安珩一直在重複她的名字。

“解藥呢,我問你解藥呢!”滿娘拖住他的臉,逼他看著自己,不斷地問:“你做什麼瘋到這一步,現在好了,我們都要死了,劉安珩,解藥在哪?”

“滿娘一聽到是我就不喜歡我了。”劉安珩愣愣的出神,像是完全沒有反應。

滿娘氣的打了他一巴掌,恨道:“你為何總不聽我的話,上次是,這次也是!”

“我就應該跟上次一樣殺了你,我就不該喜歡你。”滿娘被折磨的沒了力氣,片刻後,她頹然的躺在地上,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哪裡做的不夠好,竟讓劉安珩這般沒有安全感。

他分明是喜歡自己的,滿娘很確定。

自己也喜歡劉安珩,滿娘也清楚。

但問題出在哪了,為什麼情人蠱會認為他們之間無情呢。

“下次再來找我的時候,可別這麼慢折磨人了,我們大概又要死在一起了。”

“也許是上次殺了你,讓你對我始終不能全然的信任。”滿娘悠長的嘆了口氣,對他說:“如果我們之間真的有緣分,那就下次再來找我吧。”

正當她準備躺平等死的時候,劉安珩忽的將自己的胳膊伸了過來,對對她說:“我的血可以救你。”

“省省力氣吧,這蠱認定你我無情,你的血又怎麼會有用呢?”滿娘推開他,說話的聲音也有些喘:“珩郎啊珩郎,你總能把事情弄的很糟糕。”

“對不起,滿娘。”

“你為什麼覺得我不喜歡你?”

她笑了笑,忽然問了他一個毫不相關的問題:“那本《東坪記》的結局還好嗎?”

滿娘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自己手裡攥著的那根琴絃綁在了劉安珩的手指上面,對他說:“下次早些來找我吧,我還會記得你的,珩郎,不要忘了我的話。”

她說完這句話便沒了氣息,手中的一根琴絃和劉安珩的手纏繞在一起,被血染紅,像是一根紅線。

劉安珩哭不出來,他抱著滿娘,身上也沒那麼痛了,情人蠱逐漸平定下來,彷彿剛剛的躁動都是一場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