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滿娘還不能直接問出來你是不是劉安珩之類的。

這三個字,她也說不出來。

可能因為她是鏡子裡的人的原因,劉安珩或許跟她一樣,有什麼難言之隱也不一定。

畢竟他們已經互通心意了,只是劉安珩這段時間神神秘秘的,白天很早就出去了,晚上也要出去。

滿娘也不拘束他,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相處,倒是劉安珩每次離開時都有些忐忑,生怕她不開心。

或許是心境不同了,滿娘比上次多了些期待,心裡總有些緊張,滿娘一緊張就閑不住,她在院子裡隨便轉了兩圈後洗了把冷水臉才又回到了屋內。

婚服上的圖案有些單調,她想了想,拿起針線在上面繡了一個小小的蓮蓬,又在自己的衣服上繡了一朵小荷花。

城東有個手藝很好的婆婆,聽聞這裡每一對要成親的新人都會去她那裡討一個紅蓋頭。

劉安珩不知想到了什麼,問:“你還記的我們之前去過的一個情人蠶的副本嗎?”

“怎麼了嗎?”31號現在有些發怵,因為劉安珩每次找他都沒什麼好事。

果然,劉安珩說:“你把它都給我吧。”

“你要這東西幹嘛,跟任務也沒什麼關系。”

劉安珩只是冷靜的說:“我要讓滿娘更愛我,更離不開我。”

“我不想跟她分開了。”

31號還未說什麼,就又聽見劉安珩說道:“十一味輔以情人蠶和我指間血,可令被愛者産生短暫的幻覺,想到幸福的事,但若有一方憎恨,製作者就會被痛苦的記憶纏繞。”

“那這情人蠶,你要寫誰的名字呢,是你和滿娘,還是齊隱和滿娘?”

他想了想,說:“滿娘更喜歡齊隱,那我以後便是齊隱好了。”

劉安珩來的時間短,一場婚禮準備的又稀裡糊塗,等他聽說了這回事的時候,周婆婆這個月的紅蓋頭已經送出去了。

他央求著周婆婆再繡一個,周婆婆不肯,說什麼要是給了他,肯定還會有別人討要的。

許是看他過於失魂落魄,周婆婆又告訴他可以自己親手繡一扇屏風,放在婚房裡,夫妻間就會甜甜蜜蜜,比那紅蓋頭好多了。

只是這繡花太難了,劉安珩苦不堪言,看著自己那副歪七扭八的一坨東西,覺得有些辣眼睛。

“湘繡太難了,再給我一個月我也學不會。”

其實仔細辨認的話還能看到荷花的影子,但劉安珩不是很滿意,心情頓時有些鬱悶。

“岐之啊,你這就想放棄了,前日還說要送給媳婦當禮物,怎麼轉眼就抱怨難了啊!”

劉安珩忙說沒有,沖她討好的笑笑:“周婆婆,我這不是笨嗎,就嘴上說說,我還等著給我家娘子一個驚喜呢。”

“當然了,如果您肯幫幫我的話肯定就更好了,畢竟您福厚,我聽他們都說要是您繡的東西比紅線還有用。”

周婆婆被哄的很高興,飄飄忽忽的就幫他改了又改。

“只希望下輩子下下輩子也有用,能讓我的滿娘一直記得我,畢竟人死了喝一碗孟婆湯,就什麼都忘了。”

“這只是傳說,又沒人真的試過,”

“我和滿娘上輩子就是戀人,可她不記得了,但沒關系,我記得就好了。”

周婆婆笑他年紀小還在說夢話,笑了一會見他還是如此嚴肅,便安慰道:“有緣人肯定會在一起的。”

“嗯,那我就要生生世世和我娘子綁在一起。”

劉安珩將指尖的鮮血抹在情人蠶,摻進了屏風裡。

屏風上繡的是滿池的蓮花,一對男女坐在船中,互喂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