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岷,你喜歡我是嗎,不用像我喜歡你一樣,哪怕只有一點點就好。”

玉人京深深看他一眼,再來的時候端著一碗濃稠的藥,叫巫岷喝下。

細聞下去,還有淡淡的血腥味。

“加了烏鴉血,書上說補氣血的。”

巫岷沉默兩秒,很快又恢複了往常的樣子,他仰頭便喝完了這碗藥,胸腔出傳來熱烘烘的暖意,哄小孩一樣誇贊道:“小玉真聰明。”

“裝傻,你分明知道這是什麼。”

玉人京向來不會給任何人面子,她毫不留情地拆穿巫岷裝糊塗的謊言,繼續說:“不覺得奇怪嗎,我的情人蠱解了,但不是你。”

巫岷張張嘴,吶吶道:“或許是解藥生效了……”

玉人京諷刺:“你的那些解藥如何,自己最清楚,半分用處沒有,倒不如說是你們南疆那該死的神仙保佑我還差不多。”

巫岷敗下陣來,頭腦很是混沌:“如你所言,便是這情人蠱有問題,若不是兩情相悅,你的血如何能解我的毒?”

“巫岷,你這是承認了我們是兩情相悅了嗎,我理應開心的。”

理應開心,而不是真的感到開心。

玉人京這幾日變得愈發沉默,每次看巫岷的眼神都帶著不休不止的癲狂,死寂如水,巫岷想說等一切都塵埃落定便好,他便帶著玉人京回上陽郡。

她好像在隱瞞著什麼,巫岷問過,每次都被玉人京含糊地擋了回來,反倒是對神子怨念頗深。

“我如今不信這情人蠱,我也不信什麼命中註定,巫岷,我只愛你。”她再次說著巫岷不懂的話,要一個答案。

巫岷每次都會被玉人京這直白的愛意弄得不知所措,臉上滾燙,偷懶的夕陽丟在他的臉上選擇逃跑,因而使得黑夜來的迅速而漫長。

他深吸一口氣,似做了什麼重大的決定一般。

“好。”

“等出去後,我們便成親吧。”他將自己的長命鎖交給玉人京,作出承諾:“這是我出生時大祭司親手做的,於我而言,除了南疆和你之外,這便是我最貴重的東西了。”

“等離開南疆後,你喜歡去哪裡便去哪裡,我都跟在你身邊。”

長命鎖被戴在玉人京的脖子上,蒼白的面容在銀色的光輝下更添冷意,她的眼神複雜,摸索著長命鎖,心底更是酸澀。

“我做了一個夢,夢裡是一對痴男怨女經歷了數次輪回,在無止境的痛苦中,那女子不願再續前緣,從而愛上了另一個人,可她前世的夫君卻不肯放手,惡毒的詛咒在她耳邊重複多日。”

“他說,不可能。”

“巫岷,如果是你的話,你會如何?”

“那便殺了他。”巫岷言簡意賅,輕描淡寫的樣子似乎在疑惑這件事哪裡有那麼難解決。

“對的。”玉人京笑的開懷,像明白了什麼,一直重複這句話:“對的,這是你教我的,巫岷。”

她走到人偶面前,似乎很是好奇這張和牡丹一樣的臉是怎麼做出來的,她的手順著人偶的臉往下,真實柔軟的觸感不得不令人驚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