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舞娘不像在說自己的事情,她更像個口述者,還有,她好像很信任你。”

“我?”

劉湘玉說完這句話就看到了不遠處的出口,趙無名突然在一棵樹上停下,“將我放在你包裡的發帶拿出來。”

“你是要做一個記號?”

“不要讓它垂下來,都纏上去。”

趙無名示意她將發帶纏在一處隱蔽的地方,綠色的發帶看上去跟樹上的葉子融合在一起,竟也瞧不出什麼異樣。

趙無名解釋道:“我們過幾日再來西郊,幻境說不定什麼時候就開始了,若我們在入口處沒看到這發帶,你便跟著我,寸步不離。”

“明日不能去嗎?”

“你不要命了?”

劉湘玉又幹巴巴閉上了嘴。

子時。

突然一聲巨響將所有人嚇了一跳,王安權的府邸居然塌了,血水從裡面流淌出來,染紅了大片區域,無數只蟲子爭先恐後的從裡面爬出來,密密麻麻的聚成一團。

新調來的縣令林和急忙派來人手連夜調查此事,竟從廢墟中搜出了許多人偶。

林和從未見過如此場景,臉色煞白,竟忍不住幹嘔了一聲。

他忽然想到什麼,面色一緊,連忙尋劉湘玉。

縮在家門不敢出來的百姓紛紛探出頭來,警示的看著什麼,先是一個人出來,然後是兩個人,三個人……

所有人家的燭火都亮了起來,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他舉著一個火把,率先喊了一聲:“就是這天殺的王安權養小鬼才害得我們不能出門,我要燒死他們!”

“大夥們出來吧,你們瞧這不就是害我們的東西嗎!”

愈來愈多的人出來,看到那人偶胸前的面具時也說:“沒錯!就是這東西!我們用火燒死他們就不怕了!”

熊熊大火燒了府邸,林和派來的人便是攔也攔不住。

劉山五從人群中擠出來,往前護了一下,喊道:“別燒了,罪孽啊!哪裡有鬼,這怎麼是鬼呢!”

“別燒了,沒有鬼!”

可惜憤怒的人群根本不聽他說什麼,一把將他劃開,道:“就是這邪性的東西,夜夜守在我家門口,你瞧那眼睛,空洞洞的,禍害人的東西!”

東都已經亂作一團。

挽書苦著一張臉,心中焦急,她煎好藥後不見了劉湘玉的影子,定是那詭計多端的趙無名將她家玉娘拐走的。

她狠狠瞪了眼對面的趙淇風:“你快說,我家玉郎到底去哪了?”

這話她已經問了不下十遍了,趙淇風頭疼,他不耐煩道:“我怎麼知道啊!”

話剛落下,就有人影匆匆而來,挽書忙起身迎接,還沒看清楚,就聽見一道急切的聲音:“劉令史可回來了?”

挽書搖了搖頭,迷茫道:“玉郎不在啊。”

“糟了!”林和臉色一變,就要匆匆告辭,挽書忙追上去,“是不是玉郎出事了?”

“縣令史與趙公子去了王安權的府邸,可那裡塌了,她並未將鑰匙歸還。”

“你說什麼?!”這下趙淇風也坐不住了,他面色冷硬,說出來的話不容置疑,“你確定他們從來沒有出來過?”

“至少是沒有歸還鑰匙,並且王安權的府邸有很多血,還發現了屍體。”

三人急匆匆往那裡趕,趙淇風心中也被嚇了一跳,他罵道:“好端端的怎麼會塌了!他二人要是有什麼事,便是十個你也不夠死的。”

走了許久終於是見到了東都的影子,劉湘玉揉了揉眼睛,東都不似往日的寂靜黑暗,她好像看到了很多火把。

“趙兄,我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