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都傀影(三)(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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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無名在宮中鮮少外出,一年累計下來批的摺子都快堆成一座宮殿了,他少在官場走動,哪怕身邊有自己的親信眼線也難免有不知道的細節。
“可是東都發生了什麼?”
那小二聽見他們的討論也踱步過來,搶先一步開口:“你們是外面來的,自然是不知道的。本來我們東都也沒這麼窮的,可幾年前西……西邊那出了命案,住在那的村民也越來越少,牲畜也死光了,人們啊都說是惡鬼來索命的,現在啊,都沒人幹去哪了,嫌晦氣。”
劉湘玉皺眉:“縣令如何說的?”
那小二擦著桌子,想了一會道:“先前是沒有線索,可後來又不知怎麼結案了。這不又有人死在了西邊那塊嗎,兇手是個十七八歲的男子,沒幾天就斬首示眾了。不過那小夥上斷頭臺前就咽氣了,死的很是難看,舌頭眼睛都被剜了,整張臉也看不出原本的樣子了,據說前幾天又抓著個他的同夥呢。”
劉山五小聲提醒了一句:“大人,其實西邊那地就是西郊,只是在我們這晦氣得很,不讓說,你也別再好奇了。”
劉湘玉還想問些什麼,可劉山五和那店小二卻直搖頭不肯多說半句。
劉山五的妻子像是又回到了那天,形容呆滯,像個木偶人一樣,只有那雙眼默默流著淚,劉湘玉不忍再看下去,就先請兩位回了房間休息。
幾乎是被一團大霧遮住了,幾年前的西郊命案又是怎麼回事?
不管怎樣,王安權此人定有包禍之心。
既如此,那便先從西郊命案一事查起,至於惡鬼之說劉湘玉全無頭緒。
趙淇風聽後愈加憤慨,豈不論鬼神一事本就禁談,就這東都縣令的辦事態度就有問題,先前未經調查毫無線索,眼下又草草結了案。
他看了趙無名一眼,心下擔憂。
這邊劉湘玉對挽書道:“挽書,今晚你便留在這裡,待明日我再來接你,想吃什麼就買。”
挽書緊抱著劉湘玉的胳膊不肯鬆手,滿臉的不情願,“不要,玉郎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天色已經不早了,若不出意外的話怕是縣令早就設好宴席為她接風洗塵了,可這東都又叫這人說得如此詭異。劉湘玉此行有任務在身,而挽書單純藏不住話,跟著她難免會紕漏。
想到挽書從小到大做的最積極的一件事,劉湘玉便偷偷指了指趙淇風,輕聲哄道:“小風公子對我頗有成見,挽書莫要讓他敗壞我的名聲。”
挽書遂不再言語,神情嚴肅地盯著趙淇風一刻也不放鬆,趙淇風被盯得渾身不自在,沖劉湘玉翻了個大白眼就躲到了趙無名身後,心裡暗恨:劉湘玉當真無恥!
劉湘玉覺得趙淇風這性子和小時候的四郎挺像的,一喜一怒都在臉上,囂張又單純。
她又看了眼趙無名,心裡暗自思量,這人雖無時無刻不再笑著,可給她的感覺總是毛毛的。
劉湘玉自然不會傻到真的以為他們是毫無背景的窮書生,起碼之前肯定不是,就是不知這二人的目的是什麼了,哪怕他二人並無惡意。
而劉湘玉平生最討厭的就是和那種一句話拆成三句話來說的笑面虎打交道,哪怕她平日裡也是如此姿態。
趙無名看著兩人的互動不覺好笑,扇子輕抵在掌心拍了拍,也玩笑道:“劉大人這是想甩開我二位了?”
心裡雖是這樣想著,劉湘玉面上卻不見半分狐疑,她自然而然地接過趙無名的話:“難得趙公子不覺負累,既如此,那便出發吧。”
店小二見勸不住便也不再說話了,長嘆了一口氣就忙去了。
趙無名抬腳跟上,順便攔住了趙淇風的步伐:“你且在此待著護好這三人,明日一早先聽聽這裡的說書先生講些什麼。”
趙淇風又退了回去,和挽書大眼瞪小眼看了一會後更覺內心煩躁,便問道:“劉湘玉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挽書點了三碗麵,又將其中兩碗送到了劉山五房中,她嫌棄道:“我家玉郎自有她的道理。”
趙淇風氣極,“小二!給我來壺酒!”
京都一向繁華富貴,即便到了晚上人群也是絡繹不絕,大祈的夜市沒有宵禁,一些店鋪商販更是十二個時辰都營業,不曾停歇。劉湘玉以前只在書上讀到過,等到親眼看見的時候才真正感到激動震撼。
“不知趙公子可曾逛過夜市?”許是路上太過安靜,劉湘玉一邊說話一邊觀察著周圍的環境。
果然同小瑾說的那樣奇怪,現在不過戌時,這東都縣內就死寂的如同一座鬼城,偶有風聲吹過,引得樹葉沙沙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