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時,慕容天涯從抽屜裡取出一幅畫軸。

開啟來,畫著一盞花燈的式樣。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畫出來這東西的,只是偶然見著元宵花燈,有感而畫。

沒想到,蕭北望竟然把這花燈做出來了?

這意味著什麼?

他們此前有過交集嗎?

她不記得,一點都不記得。

燭光葳蕤,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蕭北望這麼多奇怪的行為?為什麼他聽得桃月,真的收下了那個女子?一樣的疤代表著什麼?

那些誆他的話,不過是她信口胡謅教桃月的。

蕭北望,當了真?

她素來記性不錯,可這次是真的想不起來。

罷了,眼下魏無延的婚事要緊,還是先安排那件事為好,至於其他的,暫且放一放,橫豎她想不起來那些年的事兒,也不是一日兩日了。

再耽擱一陣,也無妨。

不過自蕭北望被趕出攝政王府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踏出過將軍府半步。

街上吹吹打打的,好生熱鬧,可桃園裡卻冷清得可怕。

“不對勁!”孫清酒趴在欄杆上,盯著獨自一人站在院子裡的蕭北望,“之前像是發了情的,這會像是死魚一條,就說明……”

“說明什麼?”蕭瑾溪急了,“是不是病了?”

孫清酒點頭,“相思病!”

慕容未知晃悠著小短腿,任由毛團趴在自己的膝上,掰了一顆糖葫蘆塞給毛團,顧自嚼著另一顆糖葫蘆,“爹哪裡是相思病,分明是單相思!”

“嗯?”孫清酒和蕭瑾溪齊刷刷扭頭看他。

小小年紀懂這些?

“那些說書先生不一直在說嗎?一廂情願單相思,此情……”未知眨了眨眼睛,後頭怎麼說來著?

想了半天,他也沒想出來,“哎呀,反正就是這個意思了!他呢,娶不到媳婦,眼紅了唄!”

“那……桃月要不要?”蕭瑾溪問。

慕容未知旋即將小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要不要不要,誰都不能跟爹成親,不然爹另生個小寶寶,那我怎麼辦哦?”

“聰明!”蕭瑾溪豎起大拇指。

“別扯淡了!”孫清酒努努嘴。

八卦小組不約而同扭頭望去,桃月身穿嬌豔的顏色,白日裡更顯得美麗而清純,年紀輕輕的,滿身活力,讓人瞧著便覺心神愉悅。

慕容未知黑著臉,嘟著嘴,“搶著生孩子的又來了!”

蕭瑾溪托腮,“我覺得不太對!”

“我也覺得不太對!”孫清酒皺眉,“之前那個什麼然的,不是連正眼都不瞧?你看現在這個,蕭北望這小子,竟然對人家笑?!哎呦,來日必定是個負心漢。”

慕容未知眨眼,“就是睡了不負責的那種?”

“小孩子家家的,說得這麼有道理作甚?還給不給人留活路?”孫清酒灌上兩口酒,想當年自己要是有這覺悟,至於落得孑然一身的下場?

慕容未知鼓著腮幫子,可這些……又不是他說的,原是說書先生講的,然後底下人議論,他不小心聽到而已。

“眼下怎麼辦哦?”蕭瑾溪犯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