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府內忽然就喜慶起來,說是喜慶,其實也就是主院裡頭喜慶點,蕭將軍不知道抽的哪門子瘋,請了匠人,親手教習做花燈,打算掛到桃花園裡去。

蕭瑾溪倚著欄杆嗑瓜子,飛沫在旁端著碟子接瓜子皮。

“不對勁,不對勁!”蕭瑾溪直搖頭。

飛沫點頭,“是有點,此前小姐送衣裳,將軍別說是穿了,連試都不肯答應。可現在呢?試了好幾身衣裳不說,這會還開始做花燈了!”

蕭瑾溪啐一口瓜子皮,“哥哥什麼時候會做這些東西?”

征戰沙場的將軍,放下劍做花燈?

“哎呦,我說什麼來著?”孫清酒直搖頭,“看吧!再接下來,時不時傻笑,然後對著空氣自言自語。”

“說得好像是過來人似的,自個還不是老光棍一條?”蕭瑾溪翻個白眼。

欄杆上擱著碟子,盛著滿碟子的瓜子。

慕容未知抓了一把,蹲在欄杆上嗑瓜子,目不轉睛的望著園子裡的花燈,“酒酒師父,什麼是老光棍?”

“呸!”孫清酒翻個白眼,“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老頭子行醫問藥一輩子,什麼疑難雜症沒見過。世間至毒之物,莫過於情之一字。真是字字誅心,時時見血!”

“說得跟情聖似的。”蕭瑾溪輕嘆,“那你說,這種瘋癲狀況要持續到什麼時候?我哥好歹是個大將軍,總不至於一輩子都這麼神叨叨吧?”

孫清酒想了想,“那得斷其根!”

“怎麼斷法?”蕭瑾溪忙問。

“要麼得償所願,要麼心死如灰。”孫清酒信誓旦旦。

蕭瑾溪翻個白眼,“那可是攝政王,你說得輕巧!我瞧著倒像是中邪。”

“小姐不可亂說。”飛沫忙道,“萬一成真,那不是完了?”

“對對對!”蕭瑾溪趕緊多嗑兩顆瓜子,堵住自己的嘴。

“今晚宮宴,能見著義父嗎?”慕容未知嗑著瓜子,“小姑姑,我也能去?”

“自然,小姑姑帶你去!”蕭瑾溪道。

孫清酒輕嗤,“真是不要臉,騙小孩子!明明是你賴著未知,才有機會進宮。”

“有本事你也去!”蕭瑾溪一臉壞笑。

孫清酒背過身去,哼哧哼哧的生著氣。他不是真正的蕭家人,沒有額外的請帖,是進不了皇宮的,所以此番入宮赴宴,只能蕭瑾溪帶著慕容未知一道去,孫清酒只得在宮外等候。

“小姑姑,宮裡好玩嗎?”慕容未知扭頭問。

蕭瑾溪想了想,“約莫是好玩,我入宮次數有限,都是進去一會就出來,走路都低著頭,著實不太清楚,此番說是在御花園設宴,定是好玩極了!”

“嗯嗯!”慕容未知連連點頭,小臉滿是憧憬之色。

攝政王府業已準備妥當。

奢華的車輦就停在府門口,慕容天涯錦衣玉服,腰佩玉珏,款步出門。

“聽說蕭將軍已經出發,此刻應該進宮了!”紅妝說。

慕容天涯瞧了魏無延一眼,“你做好準備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