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的一聲脆響,鮮紅的指印再次出現在蕭北望的臉上。

蕭北望被髮蒙了,耳朵裡嗡嗡作響,眼前的人氣息紊亂,瞧著好像是……

手一鬆,蕭北望忽然間有些理虧,原是想抓人衣襟的,可臨了臨了的,竟然有點手滑,一不留神就抓錯了地方,手背抵住了她微突的位置,著實有些失禮!

摸了摸自個的臉,蕭北望皺眉盯著她,“你又打人!”

“打的就是你!”她憤憤然攏好衣襟,可又不敢做得太過,免得讓他看出端倪。

明明心裡卻將這登徒子罵了個千萬遍,可面上又不能擺出太在意的樣子。

“又抓又咬又打,你是母的嗎?”蕭北望咬著後槽牙,“慕容天涯,你……”

“你什麼你!”她先聲奪人,忽然學他的樣子,快速揪住他的衣襟,“蕭北望,你可知男女授受不親,男人和男人之間,其實也授受不親?太過親暱,就是……”

說這話的時候,她惡作劇一般,在他耳畔吹了口熱氣。

這邪魅的腔調,加上這濃重的鼻音,惹得蕭北望赫然如同見鬼般,咻的站起身,再也沒敢靠近她分毫,“腦子有病!”

有病?

慕容天涯咬著後槽牙,笑得愈發妖冶無格,“蕭將軍倒是沒什麼毛病,左不過靠本王太近,只怕在旁人的眼裡,亦免不得混入有病之流!”

“我豈能與你一般!”蕭北望退後半步。

哪知下一刻,她竟站起身來,若無其事的整了整衣裳,轉而笑盈盈的打量著他。

這般眼神,看得蕭北望脊背發涼,心裡發毛,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惶惑,“慕容天涯,你想幹什麼?”

“蕭將軍半夜不睡覺,爬了本王的窗戶,進了本王的臥房,如今若是全身而退,本王怎麼對得起蕭將軍的一片真情實意?”慕容天涯隨手將外套褪去。

蕭北望,“?”

“許是本王表達得還不夠清楚!”慕容天涯輕嘆,“對於東啟國的公主,本王著實不感興趣,這普天之下本王只對一人有心,那便是蕭將軍!”

蕭北望,“……”

言罷,慕容天涯已經走到了他面前,冷不丁抓住他的手。

勾唇邪笑,瞧著蕭北望手背上的齒痕,“瞧,你可定要留住這齒痕,許是來日便會成了你我的見證!蕭將軍來一趟攝政王府不容易,不如今晚……”

蕭北望撒腿就往窗臺跑,臨走前蹲在窗臺上,狠狠剜了慕容天涯一眼,卻是呼吸紊亂的紅了臉,“有病!”

“你現在就要走嗎?”慕容天涯作勢要解腰帶。

蕭北望駭然心驚,只聽得“呼啦”一聲,窗戶左右搖擺得厲害,人卻已消失在暗夜裡,無影無蹤。

捏著腰帶的手,略略的顫,慕容天涯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靜靜的站在窗前,瞧著外頭漆黑的夜,終於打發走了!

紅妝在外行禮,“主上,要追嗎?”

“不必了!”她抬手合上窗戶,面色沉得厲害,只希望這招能糊弄蕭北望。

大將軍征戰沙場,卻是個橫衝直撞的毛頭小子,瞧他方才……

慕容天涯冷笑,“真沒用,竟是臉都紅了!”

事實上,蕭北望何止紅了臉。

將軍府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