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北望猛地抬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掐住了她的脖子。

她的脖頸,那麼纖細,他單手便能牢牢握住,只要稍稍用力,就能讓她徹底從世上消失。

“人在哪?”他冷著聲音問。

慕容天涯舉起手中的骨鈴,“或者,你想讓她與我手中的骨鈴一樣!”

她作勢要往地上砸,驚得蕭北望快速扣住她的手腕,二話不說便奪了回來,小心的護在掌心裡,捨不得有絲毫損傷。

“蕭北望!”她不怒反笑,出乎他的意料,“你完蛋了!”

他仲怔當場,“你、你什麼意思?”

下一刻,蕭北望慌忙檢查手中的骨鈴,查得很是細緻,卻在最後愣了,這不是他親手做的骨鈴。他當時看不見,所以骨鈴裡頭劃了一道痕,可這……外表一樣,內裡卻少了那道染血的劃痕。

“這不是……”蕭北望皺眉,陡然意識到自己被慕容天涯耍了。

“這東西在攝政王府,要多少有多少,蕭將軍既然喜歡,只管拿走便是!”慕容天涯悠然雅坐,“若是一個不夠,本王再多送你幾個也無妨!”

剎那間,骨鈴在蕭北望手中碎成兩截。

狠狠將碎片丟棄在地,蕭北望猛地竄出了窗戶,消失在夜幕中。

慕容天涯唇角的笑漸漸散去,終是成了至冷之色。她赤著腳,一步步走向床沿,跌坐在床褥上,指尖微顫著摸向枕頭底下。

這才是她真正的骨鈴,也是她唯一保留至今,許是跟未知有關的東西。

骨鈴內裡,有一道帶血的劃痕,血色早已滲入骨中,所以這道劃痕很是清晰,又加上她這麼多年一直精心收著,是以……儲存完好!

被蕭北望捏碎的骨鈴,是她刻意讓人仿製的,一模一樣的紋路,唯一不同的是裡面的血痕。假的就是假的,應該帶有能被至親至密之人,辨別出來的痕跡。

蕭北望,認得?!

知道里頭的血痕,是否意味著這東西……

慕容天涯忽然有些不敢往下想,她腦子裡空空的,什麼都沒有,委實想不出來這東西是怎麼到了自己的手裡,更想不出來為什麼蕭北望會認得?

看蕭北望方才的神色,很是緊張很是在乎,她便覺得胸腔裡好似憋了一口氣,怎麼都喘不上來。

“主上?”紅妝在外頭行禮。

將骨鈴重新放在枕頭底下,慕容天涯拂袖靠在床柱處,“進來!”

紅妝推門而入,視線悄悄在屋內逡巡,“主上,你沒事吧?”

怎麼沒看到蕭將軍?

“沒什麼事!”慕容天涯音色冷戾,“讓哈碩把公主帶回去,本王累了,懶得跟他們玩花樣!”

“是!”紅妝行禮,快速退下。

梓瀾公主自是不肯走的,奈何慕容天涯下了逐客令,誰都奈何不得。她不走,那就丟出去,這是攝政王府,容不得任何人造次。

只丟出了府,自然會有人接著。

東啟國的使團,早早的在外頭候著,梓瀾一出來就被昌吉大將軍摁住,這次再想跑也是不能。

哈碩回望著緊閉的王府大門,不得不承認,慕容天涯著實是個反覆無常之人,讓人壓根猜不著喜怒,不管是討好還是威脅,根本無從下手。

慕容天涯,不好對付!

將軍府。

蕭北望沒想到,會得來這麼個結果,難怪找了這麼多年都找不到,難怪毫無蹤跡可尋,卻原來、卻原來人在慕容天涯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