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如果哈碩大人已經做好了捨身忘己的準備,本王必不再多問!”音落,慕容天涯拂袖而去,果真不再追問。

可她這番果斷決絕,自然惹得哈碩著了急。

身家性命是自個的,慕容天涯是西梁的攝政王,真的是半點都沾不上邊。是以要不要這條命,得看哈碩自己的決定。

哈碩是斷然沒想到,慕容天涯並未以此相要挾,可見她壓根不在乎這一點點的蠅頭小利,又或者渾然未放在心上,以至於他連談判的資本都沒有。

猶豫再三,哈碩追將上去,“攝政王!”

“想明白了再說話,本王從不強人所難,自然也不會強哈碩大人所難!您是客,咱們理該盡地主之誼不是?”慕容天涯越泰然,哈碩越是心急如焚。

“公主離開是去找弋皇子。”哈碩垂眸。

腳步微微一頓,慕容天涯幽然回頭望他,“弋皇子?怎麼,還想找呢?想殺了他?你們東啟國可真是有趣得緊,分明是驅逐離開,最後還要殺人,難道他不是你們國主親生的?”

哈碩搖頭,“並非如此,國主想把皇子找回去,奈何……”

“國主年紀已高,想著帝位後繼之事,奈何身邊的皇子一個個都不成器,度桑性子急,雖說還算心善,可這一著急萬一斷送了東啟國,國主又心生後怕!”慕容天涯淡淡然笑著,繼續往前走。

哈碩無言以對,誠然如此。

“不如你回去轉告你家國主,就說這弋皇子啊,也別找了,抓緊時間再生個皇子出來,好生培養著,充當接班人。”慕容天涯負手而立,彷彿猶豫了一下。

下一刻,她衝哈碩邪魅輕笑,眼睛裡透著狐狸般的狡黠,“要不這樣,他若是沒辦法培養個接班人,送來西梁當質子也不錯,本王手把手教他,如何?”

哈碩趕緊躬身施禮,“攝政王說笑了,不敢不敢!”

“有什麼不敢的,又不是讓你生!”她拂袖而去。

哈碩卻驚出了一身汗,讓國主送質子,這不是要命嗎?

遠處昏暗,蕭北望眸色晦暗,彷彿一口氣憋在胸腔裡,上不去下不來。瞧瞧這兩人親密無間的模樣,真是讓人不舒服,怎麼看都覺得那哈碩一臉的不懷好意。

“將軍,您看什麼呢?”付隨風問,“攝政王與這東啟國的使臣,只怕是有所圖謀,有所密謀,瞧瞧這相談甚歡的模樣,只怕不是什麼好事!”

“非奸即盜!”蕭北望面色黢黑。

付隨風撓撓頭,這個詞……是這麼用的嗎?

馬車停在了攝政王府門前,慕容天涯慢悠悠的下車,哈碩跟在她身後。

“出來吧!”慕容天涯駐足臺階上,門口的燈火被風吹得忽明忽暗,落在她雌雄莫辯的容臉上,愈發如妖似孽,“再不出來,本王可就進去了。”

四下安靜得厲害,哈碩心驚,視線在四周逡巡,卻沒找到想找的人。

“你若是喜歡在攝政王府門前徘徊,那你就等吧!等到人老珠黃,等到長埋地下,本王保證你也不可能踏入王府半步!”說罷,慕容天涯抬步進門。

“誒!”有人跳出來。

“公主!”哈碩疾步上前,快速行禮,“公主!”

藍衣女子垂下眼簾,“我想進去!”

“跟著來吧!”慕容天涯簡直是太好說話,連問都沒有多問半句,直接帶著人進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