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妝可不管這些,眼下自然是主上的事情要緊。

一聲低啞的口哨,鷹隼快速落下,腳踝上果然綁著東西,這的確是攝政王府的傳信鷹隼。

“應該是掠影放出來的。”紅妝快速將落在自己胳膊上的鷹隼固定住,將它腳下的東西解下,畢恭畢敬的呈遞慕容天涯。

信的內容很是簡單,畢竟這麼小小的一張紙條,委實也寫不了太多。

可是……

言簡意賅,足以讓慕容天涯變了臉色。

“怎麼了?”蕭北望快速走過來。

慕容天涯緊了緊掌心裡的密信,一張臉黑沉到了極點,她對於情緒的把控,向來是極好的,可是這一次,亦是有些忍耐不住。

“你自己看吧!”她將密信遞出去,冷然背過身去。

負手而立,瞧著天際的那朵浮雲。

一切,都快要變成那朵浮雲一般,風一吹,便會消散了。

“什麼?”蕭北望眸色陡戾,“這、這混蛋!”

紅妝不知發生何事,便是一旁湊上來,準備再找紅妝麻煩的付隨風,也被這樣的氣氛給震了一下。且瞧著一個個面色凝重,不知發生了何事?

“主上?”紅妝心驚膽戰。

若不是發生了天崩地裂的大事,主上不會這般沉重,她想來是個沉穩有餘,凡事運籌帷幄之人。

除非有什麼事,脫離了她的掌控。

脫離?

紅妝羽睫駭然揚起,皇帝?!

“為今之計,只能兵分兩路,我和隨風馬上去邊關,攔住這些不要命的東西,你立刻帶著未知回到陵安城,將未知交給祖母之後,你便……”話到了這兒,蕭北望微微一怔。

蕭家世代忠良,對帝王對朝廷忠心耿耿,有些話他想都不敢想,自然也習慣性的,不敢說出來,那是從小就刻在骨子裡的東西。

慕容天涯幽然轉過身看他,“你覺得,來得及嗎?”

“試試看吧!”蕭北望沒有答案。

他不知道是否來得及,只知道,竭盡全力。

若不試一試,西梁……可能全完了。

“先帝留下的天下,你守了這麼久,花了這麼多心血,我若不試一試,心裡怎麼都不甘心。”蕭北望目不轉瞬的瞧著她,“我相信,你也是不甘心的。”

怎麼捨得,讓你的心血,付諸東流?

袖中的五指微微蜷握,慕容天涯繃緊了身子。

陽光下,那張極是精緻的側顏,宛若鍍了一層金色,極盡矜貴,“一路平安!”

“好!”蕭北望點頭,“你放心,我拼了命都會平了你這口氣。”

慕容天涯張了張嘴,瞧著蕭北望朝著孩子走去。

小傢伙嘴裡的果子已經啃完了,追雲端了水盆過來給他洗手,那小小的指尖在水中畫著圈,隔著大老遠也能聽到他清脆的笑聲。

“未知!”蕭北望彎腰將慕容未知抱起,“來,親爹一個,爹馬上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