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陷入了僵局,誰都不肯讓一步,誰也不敢退讓。

最後還是底下人上前,說是宴席已經準備妥當。

“先吃飯!”袁虎臣極力壓制著內心的憤怒。

他一個帶兵打仗數十年,無人敢輕易駁他的長信侯,竟然被一個毛頭小子制著,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慕容天涯也不著急,她既然來了,就有的是時間,同他們較量。

紅妝睨了掠影一眼,掠影頷首,心領神會。

桌案上擺著的菜餚不少,瞧著葷素搭配,倒是不錯。

飯後,袁虎臣稱有要務需要處理,暫且不能作陪。

這一等,便到了天黑。

“主上,長信侯至今未歸,事情恐怕有變。”紅妝擔慮。

“掠影不是去了嗎?”慕容天涯負手立於院中。

這院子算不得精緻,甚至於看上去很是雜亂無章,雜草遍地,花盆隨意倒伏,一些藤蔓順著廊柱攀上了迴廊,懸在迴廊的欄杆處,風一吹如同一道藤蔓簾子。

“這地方,奴婢瞧著有些陰森森的。”紅妝環顧四周,尤其是天色暗下來的時候。

迴廊裡的燈被點亮,但周遭暗得厲害,這點光儼然成了死光。

“你猜,袁虎臣去幹什麼了?”慕容天涯開口。

從下午開始,她就站在這院子裡,一動不動的。

“怕是去籌備什麼事兒,準備對付主上!”紅妝應聲。

慕容天涯忽的笑了,“你信不信,他就在哪個犄角旮旯裡待著,一直在等著我派人出去?”

紅妝駭然。

“別看了,能讓你看見的,那還得了?”慕容天涯垂眸,幽然吐出一口氣,“他應該會比我更著急,我這都站了一下午,他定然也是如此。”

紅妝皺眉,“主上,您的腿……”

“還好。”慕容天涯斂眸,“我在這兒站著,他們便不會費心去追尋旁人的下落!袁虎臣多疑,必定懷疑我有所圖謀。”

事實的確如此。

袁虎臣在屋內來回的走,“為何站了一下午?這是要幹什麼?也不出去溜達?”

副將搖頭,“什麼都沒做,什麼都不懂,只是站著。不吃不喝不說,就跟木頭樁子似的。侯爺,您說攝政王是不是腦子有病啊?”

“腦子有病的是你。”袁虎臣咬著牙,“慕容天涯若是這麼好對付,這攝政王之位,能輪得到她?先帝會放心的將西梁,交到她手上?”

“人都派出去了,侯爺您再等等!”副將面色發青,躬身低語。

袁虎臣負手而行,來回的在屋內踱步,“只怕她,不會接招!”

大批的暗衛,只怕慕容天涯的院子。

刀刃碰撞之音響起,紅妝心驚,“主上,快回房。”

“這無定山莊,我是怎麼進來的,袁虎臣就得怎麼把我送出去,否則……哼!”慕容天涯負手而立,“回去告訴袁虎臣,少跟本王玩花樣,這些都是本王玩剩下的,委實沒意思。他要麼來點真格的,要麼就坐下來好好談。”

所有人為之一怔,俄而便見著這些暗衛被擊退。

說是擊退,倒不如說是假裝被擊退,有序的撤離。

事敗!

房內。

“簡直是豈有此理!”袁虎臣暴跳如雷。

副將忙道,“不還有最後一招嗎?侯爺,您莫要先自亂陣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