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慕容未知的變化,越青淮都是看在眼裡的,唇角微微勾起,表情甚是愉悅。

方才還那麼囂張,這會見著越如絮起來,都快嚇尿了吧?

越如絮原是眼睛不大好,但她在刑獄裡被養了這麼久,眼睛竟也慢慢的好了不少,能看個大概輪廓,不至於像以前那樣,做個睜眼瞎。

模糊的影子,矮矮小小的人?

“爹?”越如絮倒是心如明鏡,能將她從刑獄大牢,從攝政王府的手裡救出來,除了她父親越青淮,還真就沒別人了。

越青淮瞧了一眼東方的魚肚白,眸色微沉,“沒死成,是不是很慶幸?”

“我知道爹會來救我的,所以不存在慶幸不慶幸之說。”越如絮眉心皺起,走過來的時候,視線一直落在慕容未知身上。

小傢伙嚇得瑟瑟發抖,抱著毛團蜷到了牆角位置蹲著。

許是覺得還不夠,又往一旁的草垛裡挪了挪,儘量用草垛遮著自身。

“是嗎?”越青淮冷笑兩聲,“我還以你在裡頭,已經習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早就忘了外面的天地。幸好,腦子還在!”

越如絮摸索著坐在了火堆旁,“那個是誰?”

“同你有關係嗎?”越青淮隨手將柴枝丟進火堆裡。

“自然是有關係,如果那個是慕容天涯的兒子,那麼……”

“想都別想!”還不待越如絮說完,越青淮已經打斷了她的話,話語中帶著警告的意味,“這孩子我留著還有用,你就別想打他主意!”

越如絮一怔,模糊的視線,看不清楚周遭的一切,“我的眼睛怎麼瞎的,我的臉怎麼毀的,你都忘了?”

“我沒忘,是你腦子不清楚!”越青淮輕哼。

越如絮冷冷的笑著,“我不清楚?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覺得我的臉毀了,如今只剩下慕容天涯那張臉,讓你緬懷過去,所以你就護著她!越青淮,她先帝養的一條狗!”

“閉嘴!”越青淮冷喝,“你們一母雙胞,她是狗,你是什麼?”

“我才是你養大的女兒!”越如絮咬牙切齒。

“所以,倒是我比不上慕容天涯,她養出來的孩子,存了赤子丹心,而我養大的孩子,除了一身戾氣,便是自私自利,倒是慚愧得很呢!”越青淮輕嘆。

他扭頭去看藏在草垛裡的慕容未知,“你過來!”

慕容未知哪敢出來,貓在草垛裡直搖頭,抱著懷中的毛團,緊捂著口鼻不敢吭聲。

“她如果要殺你,你躲起來也沒用。”越青淮深吸一口氣,“過來吧!”

呼吸微促,慕容未知抱緊懷中的毛團,戰戰兢兢的沿著牆角挪過去。

眼見著挪到了越青淮身邊,小傢伙一溜煙坐下來,儘量靠越青淮近一些。在慕容未知看來,這個受傷的男人,原比那個又壞又醜的女人,安全得多!

“還吃嗎?”越青淮問。

慕容未知眨了眨眼睛,肚子是沒吃飽,可現在還能吃嗎?

“吃不吃?”越青淮有些不耐煩,“不要讓我問第三遍。”

“還餓!”小傢伙低低的說。

祖孫兩個對視一眼,越青淮便將兔子腿撕下來,放在了乾淨的石頭上,“自己撕著吃!”

“嗯!”慕容未知點點頭,坐在一旁乖乖的吃肉。

毛團齜牙咧嘴的,它自然是嗅出來了,不遠處這個女人,曾經……差點傷害到了它的小主人。

“毛團乖乖吃,不要鬧!”慕容未知撕下一片肉,放在掌心裡。

毛團嗚嗚的兩聲,彷彿真的聽懂了,乖乖吃著,不再發出別的聲響。

天光亮的時候,火堆裡的火也滅得差不多,越青淮起身。

慕容未知慌忙抱著毛團跟上,走得有些急了,差點撞上越青淮的腿肚子。

“我慢點走!”見著越青淮扭頭看他,慕容未知慌忙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