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暇無事,坐著也是坐著,下下棋,打發時間正好。

可蕭北望哪有心思下棋,走一步錯一步,一杯茶都沒喝完,他已經滿盤皆落索。

“下棋就跟做人是一個道理,得心無旁騖的做一件事,才能成功。”陳儀中端著杯盞,瞧著棋盤上所剩無幾的黑子,“蕭將軍覺得呢?”

蕭北望手一鬆,棋子嘩啦啦落回棋盒裡。

“蕭將軍駐守邊關,一心護佑疆土,才有西梁的邊關穩定,外敵不敢輕賤。”陳儀中輕嘆,“攝政王心裡裝著天下,才會不顧危險,遠赴北地,安撫邊關人心。”

蕭北望抬眸看他,眸色幽沉,“你是在告訴我,她心裡除了天下,不會有其他?”

“我只是在告訴蕭將軍,一文一武,足以安天下,定民心,但不要表現得太明顯,畢竟有些人的心不在天下,而只是在一把椅子上。”陳儀中慢悠悠的收起棋子,“人和人,終究是不一樣的。”

蕭北望笑聲低沉,“很難得,從陳老大人的嘴裡,聽到這樣的話。”

陳儀中捏著棋子的手,微微僵了一下,“老夫為官數十載,什麼沒見過,只是這一次,也是險些瞎了眼,直到現在才算撥開雲霧看清楚。”

“不容易!”蕭北望這話,帶著些許嘲諷。

“呵,當初也不知道是誰,火急火燎跑回來勤王!”陳儀中嘟噥了一句。

蕭北望眉心陡蹙,冷然抬眸盯著他。

那眼神,涼得就像臘月裡的寒風,直教人脊背發寒,周身血液逆流。

陳儀中乾笑了兩聲,“開個玩笑,何必當真?”

與她有關之事,他豈敢大意。

扈束之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陳儀中都已經躺在搖椅上睡了一覺。

蕭北望始終坐在那裡,瞧著空蕩蕩的棋盤,心裡也空蕩蕩的。

“扈大人!”蕭北望拱手,平淡無波的眸中,終於浮現了些許希望,“坐!”

扈束之喝口水,瞧了一眼搓揉眼睛的陳儀中,這才娓娓道來,“我趕到北地的時候,恰逢長信侯帶人包圍了府衙,並且與攝政王對峙!”

“嗤……”陳儀中被茶水燙了一下,“你說對峙?這袁虎臣吶……翻了天了他!”

“你繼續說!”蕭北望懸著一顆心,“後來呢?”

“長信侯讓攝政王拿出聖旨,否則就要殺了她,我當場宣讀了聖旨,攝政王得保,長信侯鎩羽而歸。”扈束之喘口氣,“我走的時候,攝政王還親自送我到了府衙門口。”

蕭北望面色凝重,袖中拳頭握得咯咯作響,指關節泛著瘮人的青白之色。

“攝政王將趙公府的庫房開啟,將那些銀兩全部分發給了北地的老百姓,百姓歡天喜地,比過年還高興,全都叩謝攝政王的恩德。”說到這兒,扈束之愈發敬佩。

最後,扈束之連說話口吻,都帶著幾分自豪,“攝政王說,這些東西從哪兒來的,就還哪兒去,既然是從百姓處搜刮來的,就還給百姓,官府朝廷,不留分毫!”

陳儀中沒想到竟發生這麼多事,執杯的手停在半空,“擅自將趙公府的庫房散給了百姓,未經百官商議,朝廷上怕是會有非議!對皇帝而言,趙公府的贓銀是要充入國庫的。慕容天涯此舉,無疑是在皇帝頭上動土!”

拿國庫的銀子,去收買北地百姓的心,皇帝豈能容你?

蕭北望喉間滾動,他不管什麼國庫什麼贓銀,只聽得她與袁虎臣對峙,而他未能左右相伴,左肩下方的位置,狠狠的揪著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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