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還是應該起身的。

“幹什麼去?”蕭北望問。

聽得出來,這人的聲音都變了。

慕容天涯乾笑兩聲,“睡前喝多了水,這會有點著急。”

“我陪你?”他作勢跟著她起身。

眉心突突的跳,慕容天涯見鬼般盯著他,“方便一下而已,無、無需陪著。”

“一大早,外頭天都還沒亮,你這房內只有夜壺,定是不方便的。”蕭北望義正辭嚴,一本正經的順著她的話往下說,“別怕,我就在門外給你守著。”

其實房內是有恭桶的,只是……

她知道,他就是故意的。

就像之前她拆穿他謊話一般,瞧似不經意,實則帶著譏誚與嘲諷。

“天涯!”蕭北望終是湊了上來,“別躲了,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你說呢?”

慕容天涯眼前忽的一黑,那黑壓壓的身影已然覆了上來。

直到日上三竿,紅妝也沒能等到主子開門。

這洗漱的水,涼了又溫,溫了又涼,也不知換了多少次。

及至午後,慕容天涯才爬起來,瞧一眼已經更衣完畢的某人,眉心微微皺起。

蕭北望一轉身,便瞧見某人皺起的小臉,只覺得格外的心神舒暢,“是覺得為夫還不夠努力?”

她乾笑兩聲,默默坐在了床沿上,落地的時候有些小心翼翼。

“我來攙你!”蕭北望疾步上前。

她面色驟變,“站住,不許近前!”

他腳下一滯,“如此見外!”

“我自己可以,你出去吧!”她壓著嗓子,低低的說,儘量表現得和順一些。

她死死盯著他唇角的弧度,只覺得這笑意裡,意味不明……

“真的不用我扶著?”蕭北望勾唇,目光在她身上逡巡,“或者,我可以換個方式。”

“出去!”她面色黢黑。

瞧著她好似真的有些生氣,蕭北望神色淡然的往外走。

外頭,院子裡的閒雜人等,被全部支開。

蕭北望一出來,便瞧見了紅妝和掠影,二人焦灼的往門內探,又不敢真的往裡看,只能在門外來回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