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妝怯怯的領著人退下,不敢靠近分毫,主上的臉色不大好,顯然是生氣了!

“你跟我走!”蕭北望忽然握住慕容天涯的手腕,直接將他拽回了自己的營帳。

付隨風有些懵,好在反應速度也是極快的,快速撤了帳子附近的人,自個也是退避三舍。瞧著將軍的樣子,好像是要撕了攝政王……

好在蕭家軍沒有多嘴的人,自然也不會多說什麼。

昏暗的帳子裡,空氣都彷彿凝滯。

慕容天涯終於撤回了手,揉著生疼的手腕,慢慢背過身去,“呼延楓和魏無延之事,並非我不願如實相告,實在是……”

肩上陡沉,她駭然心驚,身子已經被蕭北望扳了回來。

四目相對,蕭北望眸中的情感是這樣的濃烈。

他落在她肩頭的手,掌心灼得嚇人,燙得她渾身不自在。

不只是掌心,連他的呼吸,都好似燙了不少,彎腰湊近她的時候,滾燙的氣息就這麼噴薄在她臉上。可他終是捨不得傷她,便在她的唇上輕輕碰了碰。

像是……極力壓抑著自己內心深處的小獸。

“很想帶著你跑,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去,誰也找不到我們。”他聲音沙啞,“天涯,會有那麼一天嗎?”

他是想讓她放下手中權力?

她搖搖頭,不可能!

只要她鬆手,背後的刀和劍,就會直戳心臟,將她碎屍萬段,讓她死無全屍。

“昔年我忌憚你,是因為你手裡有蕭家軍,若你手中無權,又能力卓越,我必殺你無疑!”這是換位思考,卻是最殘酷的現實。

慕容天涯,不是個感情用事之人,否則也做不成西梁的攝政王,她唯一的心慈手軟,只在孩子身上。

若是哪日,需要用蕭北望去換慕容未知,她大抵也不會猶豫。

她可以與他同生共死,但孩子……不可以!

蕭北望點點頭,“我當初回朝勤王,亦是這樣想的。”

殺慕容天涯,護幼帝周全。

“蕭北望,我沒有包庇魏無延,我只是覺得……”

她話還沒說完,他已經用力的將她抱在懷裡,寬厚的掌心扣著她的後腦勺,將她死死的摁在自己的胸膛上,恨不能揉碎了,融進自己的身子裡。

從此以後,再無人敢覬覦,亦無人能傷她分毫。

生,一起。

死,一處。

“我不管什麼魏無延,他算什麼東西。”蕭北望抱緊她,“我在乎的是你。”

慕容天涯腦子裡嗡的一聲炸開,忽然明白了他這般反常是因為什麼。

呼延楓那一句“功高蓋主”,讓蕭北望想到了當年,先帝扶持長信侯府的原因。

蕭家獨掌大權,哪怕沒有反意,但在帝王看來,何嘗不是功高蓋主。

唯有制衡,才能讓蕭家收斂,讓帝王放心。

以至於,將袁虎臣豢養成了今日的虎狼。

“呼延楓說的話,不過是氣話,困獸之言,豈能當真!”她柔聲寬慰,雙手圈在他腰後,輕輕的撫著。

就好似為小貓小狗,為她的毛團順毛一般,順得蕭北望心裡的陰鬱散去不少。

“天涯……”他一遍遍的喊著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