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上頹然一緊,銳利的刀尖兒停在半空。

琴姬不敢置信的,望著眼前的一幕,“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蕭北望不知何時竟已站起,並且以最快的速度閃現,扣住了她持刀的手,力道之大,幾乎要將她的腕骨捏碎。可他明明喝了酒,又聽了琴,怎麼可能不受控制?

“咔擦”一聲脆響,那是蕭北望頭一回對女人下狠手,生生折斷了琴姬的胳膊。

淒厲的慘叫響起,掠影快速摁住了,滿地打滾的琴姬。

“主上?”紅妝心驚膽戰,“主上,怎麼樣?”

“我是不會讓自己身處險境的。”慕容天涯的臉上,未改顏色,彷彿從一開始就知道是這樣的結果,“讓人在外頭守著!”

“是!”紅妝走出房門。

不多時整個人抱月樓都被清空,攝政王府的侍衛包圍了整個抱月樓,鋼刀在手,寒光畢現,誰敢多言?

慕容天涯拂袖而坐,依舊是最初的位置,冷眼瞧著疼得面無血色的琴姬,“不想問點什麼嗎?”

手輕拂,掠影鬆了手,將琴姬周身搜了個遍。

短刃已經被紅妝收走,而琴姬身上也再無任何的可行兇利器。

蕭北望道,“把她髮髻上那些簪子也給取了,我瞧著礙眼!”

慕容天涯淺淺勾唇,表示讚許。

紅妝輕笑著上前,快速將琴姬髮髻上的簪子,取得一個不剩,說來也是,這簪子頂端尖銳,若然真的拿來行兇,亦是防不勝防。

“你是不是覺得奇怪,我明明喝了酒,卻還是能保持清醒?”蕭北望居高臨下的睨著這瘋狂至極的女子。

琴姬咬著牙,疼得冷汗涔涔,“為什麼?為什麼?”

她也想知道,這是為什麼。

“你到底是有多蠢,才能讓之前的人上當?”蕭北望尋思著,能上這樣的當,自然是蠢到了極點,至少是比她更蠢,“明知道你這裡有問題,還什麼都往嘴裡送?”

“本王記性不錯,還記得你爹是誰,但你爹肯定沒告訴你,為什麼先帝要打斷他的手。若為琴師,只是授業督導不利,最多也就是罰出宮罷了,先帝不會下此狠手。”慕容天涯面無表情,“你確定,你知道的就是真相?”

琴姬一怔,摸索著坐起身,託著疼痛不止的胳膊,“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聽不懂不要緊,多聽聽也就懂了,要緊的是不要自欺欺人。”慕容天涯深吸一口氣,“當初本王彈錯了音,那只是一個原因,先帝要打斷他的手,是因為他手腳不乾淨,拿了宮裡的東西。”

“你胡說!你胡說,你汙衊我爹!他都已經死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自然是什麼都由著你說!你說我爹手腳不乾淨,有什麼證據嗎?”琴姬咬牙切齒,“你們這些人,生來富貴,已經習慣了仗勢欺人!”

“混賬!”蕭北望聽不下去,冷聲厲斥,“生來富貴這種事,礙著你什麼事了?輪得到你眼紅心黑的?父母之事,誰人能知?”

琴姬啞口無言,仍是恨得厲害,也疼得厲害。

“同她說這些作甚?”慕容天涯揉著眉心,“她心裡已經不正常,認定富貴之人必定都是仗勢欺人的。琴姬,本王知道你一時間難以接受,你若不信,本王可以讓梨園裡的人來見你,同你說說,你爹當時是怎麼不乾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