筍尖兒似的指尖,輕輕敲著案頭。

慕容天涯挑眉,瞧著窗戶上的人影晃動,想來過不了多久,整個雅莊都會驚動。

東啟自恃本土境內,舉兵擅殺使臣……

諸國使臣都在,梓瀾此舉,有目共睹!

這邊打得火熱,而外頭,蕭北望已經把烏岑給喝趴下了。

“將軍?”付隨風緊趕著攙起蕭北望。

蕭北望徐徐推開付隨風,皺眉打了個酒嗝,“當初在軍營,閒暇無事時,你們幾個合力尚且奈何不得我,如今就一個烏岑,能奈我何?”

付隨風詫異,“上次之後,卑職還以為將軍您酒量銳減,卻原來還是跟往常一樣啊?”

“上次?”蕭北望愣了愣。

好吧,喝醉這種事,得有點外部條件。

比如說,酒不醉人人自醉!

懷著心事喝酒,自然一喝就醉。

但是現在,他是提著心喝酒,怎麼敢喝醉?

當然,也弄了點小手段。

比如說……內力運轉,酒入咽喉,便已經隨著筋脈而出。

對付君子,當以君子之德,對付北瀾……戰場上尚且論一個兵不厭詐,何況是此時此刻。

“此番,權當我喝醉了!”蕭北望默默的伸了手,“攙我回去!”

付隨風仲怔,“方才不是不讓攙嗎?”

“少廢話!”蕭北望冷聲。

回望著手忙腳亂,將烏岑抬走的北瀾人,故作虛弱的顫著腳步離開。

魏無延就在亭子外頭站著,他是眼見著這兩人斗酒的。

也不勸,就只是旁觀,供酒罷了!

現在瞧著,兩個人似乎都喝醉了。

蕭北望已經被扶走,剩下一個醉得不省人事的烏岑。

北瀾的人快速將烏岑扶起,就這麼顫顫巍巍的將他往回攙。

“大人?”底下人上前,“喝得這般爛醉,可如何是好?不會鬧出什麼事來吧?”

魏無延負手而立,“喝醉了睡一覺就好,能鬧出什麼事來?這酒勁道不錯,通知牧雲,就說明兒宴席上,用這酒便是!”

“是!”底下人行禮。

出了院門,又有人來報,說是公主帶著人去闖西梁攝政王的院子,這會已經打起來了。

魏無延面不改色,低笑了一聲,“哦,已經打起來了?傷人了沒有?”

“沒敢!”底下人如實回答。

雅莊內的侍衛早就得過吩咐,只能虛張聲勢,不許真的下手,否則就會有滅族之災。

須知,這裡頭住著的,都是各國的使臣。

重不得輕不得,鬧不好是要引起兩國之爭的。

魏無延不著急,緩著腳步朝前走。

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