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有關於北地的交接之事,業已安置得差不多。

北瀾雖然蠢蠢欲動,然則沒有出師之名,終是不好貿貿然開戰。

“主上!”紅妝疾步進門,“到了!”

手中的筆桿子,微微一顫,慕容天涯神情凝滯了許久。

“主上?”紅妝輕喚,“人在刑獄,要……通知皇上嗎?”

她放下筆桿,隨手合上了摺子,“走吧!”

終究是要面對的。

刑獄大牢內。

慕容延景靜靜的躺在坐在木輪車上,手腳被廢,成了廢人,都是拜她所賜。

“孤州都困不住你的野心,延景,你太讓本王失望了!”慕容天涯緩步進入,“你的舊部呢?你的舊臣呢?為什麼都沒來救你?天真與愚蠢,是相對的,且看是對誰。”

“皇叔,你想過沒有,如果當日我爹贏了,你輸了……”慕容延景已接過聖旨,當然知道自己此番回來,是什麼下場。

慕容天涯負手而立,“世上沒有如果,本王不會輸!”

“萬一呢?”慕容延景挑眉。

“沒有萬一!”在她這裡,只有萬無一失,怎麼可能還有萬一,何況當初之事,並非她一人所為。

慕容延景輕哼,“若當初我爹贏了你,現在淪為階下囚的就該是你,而不是我!皇叔,你只是勝在得先帝恩寵罷了!”

“不管是不是得先帝恩寵,你現在都是要死了!”他避不開,她也得面對,“本王放過你一回,也饒過你一次,可最後換來的是變本加厲!”

慕容延景冷哼,“我什麼都沒做過!”

“利用無舌人,挑撥本王與皇上的關係;又利用楚毅,遠在永臨城,鬧了一場朝天闕的笑話。你以為本王,全然不知嗎?”她冷眼睨他。

慕容延景仲怔,“你怎麼知道……”

“怎麼知道永臨城的事?本王不止知道楚毅,還知道沈青弦,打從一開始,楚毅就費盡心思要跟長信侯府聯手,若不是仗著英王府的名義,楚毅有這麼大的能耐嗎?”她撫過腰間的骨鈴,眉眼間凝著冷冽。

慕容延景咬著牙,“那都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的!同樣是皇孫,為什麼你要扶持慕容延初那個廢物,我到底哪裡比不上他?就因為他爹是先太子,就因為我爹失敗了?”

“你沒聽過一句話嗎?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慕容天涯深吸一口氣,“何況,這是先帝的旨意,本王也只是秉承先帝的遺願罷了!”

“先帝?”慕容延景可不吃這一套,“先帝他可看見,自己的兒子,挾天子以令天下?可會想到,他扶起的是個懦弱無能的草包?慕容天涯啊慕容天涯,你不過是看慕容延初懦弱,所以才會扶他登基罷了!”

她忽然笑了。

“你笑什麼?”慕容延景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