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這話,誰還敢舉杯飲酒?

蕭北望默默的斟酒,和上兩口。

“將軍,好喝不?”付隨風問。

“宮廷御酒,你說好不好喝?”蕭北望讓人給付隨風弄了個席面。

該吃就吃,該喝就喝,吃飽喝足好辦事。

付隨風自然是滿心歡喜,攝政王設的宴席,他還能跟著將軍吃上一席,甚好!甚好!

好酒好肉,好吃好喝,別的……啥都不用操心。

有鍋,攝政王府的;有禍,還是攝政王府的。

“趙公爺既然如此擔心,為何還敢前來?不怕本王會吃人嗎?”慕容天涯當著眾人面,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趙丘冷哼,“諒你也不敢!”

倒是扈遠山說了句公道話,“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攝政王饒是與趙公爺有所不睦,也不至於做這般蠢事!”

“是啊,誰還能蠢成這樣?”陳儀中附和,一杯酒下肚,整個人都是美滋滋的,“好酒!好酒!”

跟攝政王府的桃花佳釀還是差了些許,要是哪天……

趙丘的臉色黑得嚇人,這一個個都明裡暗裡的罵他蠢,真以為他那麼蠢,聽不出來嗎?都是一丘之貉,沆瀣一氣。

“那就……多謝攝政王美意!”趙丘冷笑,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後扭頭望著一旁的袁弼,交換了眼神。

蕭北望原是盯著慕容天涯看的,誰知一抬頭,便瞧見了對面的谷清平,竟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當即勾了唇角冷笑。

兩個大男人眼瞪眼,一旁的付隨風,眉心突突的跳,狠狠的抱著燒雞啃了兩口。

還敢瞪我們將軍,待吃飽了,看我不揍得你滿地找牙!

“趙公爺遠在北地多年,想必很久沒嘗過陵安城的酒,陵安城的菜,還有……這陵安城的美人!”慕容天涯單手抵著頭,視線掠過趙丘,落在袁弼身上,“這點,世子最能明白本王的意思!”

袁弼咬著牙,皮笑肉不笑,“承蒙攝政王厚愛,本世子在這陵安城內,過得好生愜意。”

差點斷子絕孫也是真的!

“是嗎?”趙丘深吸一口氣,“那攝政王什麼時候放了我兒子?”

“趙公爺想過沒有,也許不是本王要留人,而是趙公子自己想留下呢?”風吹過鬢角,筍尖兒似的指尖,輕輕繞著鬢髮,眉眼間凝著邪冷之色。

一時間,誰都不敢吭聲。

今夜的攝政王如妖似孽,定是又在打什麼壞主意。畢竟在眾人心中,這人蔫壞蔫壞的,吃人之前總會讓人誤以為其無害,實則……滿肚子壞水!

“胡言亂語!”趙丘冷笑,“知子莫若父,你非要押著不放,我又能拿你怎麼辦呢?你是當朝攝政王,何其高高在上,殺個大臣的兒子又算得了什麼?可憐我父子無權無勢,於你手中受盡羞辱,簡直是天道不公!”

扈遠山眉心一皺,“趙公,你怕是喝多了!”

再說下去,估計得鬧起來。

“喝多了?”趙丘冷哼,“你們怕他,我不怕!攝政王算什麼東西?乳臭未乾的黃口小兒,立於朝堂耀武揚威,連當今聖上都不放在眼裡,欺君罔上,篡權自專,形同謀逆!”

“夠了!”扈遠山拍案而起,“喝了幾杯貓尿,便連自己姓什麼都忘了嗎?”

再這也說下去,可就不是鬧起來這麼簡單。

“我再放肆,也知道天無二日國無二主,皇上身康體健,為什麼不能執政,還要弄個什麼攝政王?”趙丘站起身來,“慕容天涯,竊國之罪,該當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