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龍體違和,今兒並未上朝,由攝政王慕容天涯主持。

蕭北望站在人群中,一幫武將誰也沒敢開口,只剩下文官老臣在嘰嘰歪歪的,提及了近日陵安城內發生的事情,諸如此趙公爺因為傷心過度,不省人事之事。

“攝政王?”扈遠山皺眉,“攝政王?”

蕭北望皺眉,一回頭便看到了陳儀中和鮑不平,心裡不太高興,這兩老頭,有事沒事總盯著他做什麼?

“蕭將軍?”鮑不平上前,“攝政王似乎睡著了?”

可不,呼吸均勻,半倚著軟椅,扈遠山喊了兩聲都沒搭腔,定然是睡著了。

“又不是我哄睡的,同我什麼關係?”蕭北望輕嗤。

陳儀中哼哼兩聲。

“老大人這哼哼是什麼意思?”蕭北望忍不住笑了一下。

但見陳儀中的下巴處,鮮紅的點點猶存,都是因著被小未知,用力拔了鬍子所致,這會瞧著還有些腫,可見當時著實疼得厲害。

“看什麼看!”陳儀中憋著一肚子火氣,捂住自己的下巴,“拜你家小子所賜,你滿意了?老夫好不容易養好的鬍子,瞧給糟蹋的。”

鮑不平忖了他一下,“有完沒完,攝政王要是一覺睡到晌午,咱們豈非都要餓死?”

陳儀中愣了愣,倒也有理。

“蕭將軍?”鮑不平道,“您出個聲。”

蕭北望可不敢出聲,自家夫人累得慌,好不容易打個盹,怎麼能吵醒她?

不去不去,打死也不去叫!

扈遠山拎著衣袍,一步一頓的踩著白玉臺階,悄悄的看了慕容天涯一眼,低低的喊了聲,“攝政王?攝政王睡著了?”

慕容天涯慢慢悠悠的睜開眼,然後又合上了眼皮。

“攝政王!”扈遠山猛地提了嗓子眼。

慕容天涯蹭的站起身來,扈遠山駭然連退數步,脊背砰的撞在了御案一角,一張老臉瞬時青白交加。

金殿內,文武百官噤若寒蟬。

一個個大眼瞪小眼的,大氣都不敢出。

扈遠山在朝堂上摸爬滾打了一輩子,先帝時就已經位列臣公之首,為左相之尊,饒是如此,也是被慕容天涯給嚇了一跳。

慕容天涯這人,天生自帶一股子邪氣,尤其是那雙桃花眼,眼角眉梢微挑,唇角微揚,便是妖孽般的存在。

若她高興,便是光芒萬丈,若她不快,便是陰翳連天。

“攝政王睡著了?”扈遠山回過神來,慢慢的站穩了身子,“下官……”

“抱歉,本王疲累得很,摺子放下,散朝!”她幾乎沒給任何人開口的機會,拂袖走下白玉臺階,頭也不回的邁出了金殿。

留下一眾文武百官面面相覷,一臉懵逼。

攝政王平素最關心的就是朝政,今兒這是怎麼了?連聽政都能睡著?

扈遠山也愣了,文武大臣趕緊上去,將其攙下來。脊背上撞得不輕,可心裡頭也嚇得不輕,這慕容天涯太反常,真的不是什麼好事!

偏殿內。

慕容天涯揉著眉心,眉眼微闔,瞧著好似真的不太舒服。

“你怎麼了?”蕭北望問。

紅妝和掠影守在門外,同付隨風大眼瞪小眼,硝煙瀰漫。

瞧了一眼,落座在自己跟前的蕭北望,慕容天涯幽幽直起身來,“沒什麼事,就是有些累了,近來事情有些多,總歸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