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天涯笑意寡淡,“沒什麼意思,皇上多慮了!”

事已至此,慕容延初豈敢多問,只能將所有的疑惑不解,以及提心吊膽,嚥下肚子裡去,“皇叔能安然無恙的醒來,朕甚是欣慰。”

“皇上能有此心,臣死而無憾!”她若有所思的睨著他,“皇上近來好似消瘦了不少,可要注意身子,切莫太過操勞。”

語罷,她意味深長的望著桃月。

桃月站在床尾,恨不能當自己是空氣,最好誰都別瞧見她。

“鴿妃娘娘近來可好?瞧著眉眼憔悴的,是擔心本王死不了,刻意來膈應一下?”慕容天涯勾唇。

嚇得桃月撲通就跪在了地上,“攝政王恕罪,桃月並無此意,請攝政王明察!”

“你是皇帝帶來的人,如今嚇成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本王故意刁難,打了皇上的臉!”慕容天涯眸色陡沉,“紅妝,還不趕緊把人攙起來。”

“是!”紅妝上前。

桃月哪敢讓紅妝去攙,緊趕著就自己站起來。

哪知紅妝一個淡淡然勾腿,桃月又慌又亂,毫無防備,瞬時撲在了地上。

一聲悶響,桃月吃痛的低吟。

慕容延初的臉,如同打翻了染坊,各種繽紛之色皆有。

桃月就撲在他的腳下,姿勢何其狼狽不雅,委實如同打了皇帝的臉。

須知,皇帝出宮來探視攝政王,誰都沒帶,就帶了一個鴿妃,結果這鴿妃在攝政王床前,盡出洋相,儀態皆失。

“都說不用跪著,怎麼還五體投地了?”慕容天涯笑盈盈的望著小皇帝,“皇上,您這是太慣著她了,宮中禮數,皇家儀態,該學的還是要學,豈能因為寵愛而一應免去?”

慕容延初面色鐵青,卻也只得承下責任,“是,待朕回去之後,一定好生約束。”

“是該約束,否則無法無天,誰都不好收拾!”慕容天涯捋著被角,“皇上若是沒事,就早些回去吧!別總帶著不相干的人,出來丟人現眼,沒得讓人笑話!”

皇帝平白無故被訓了一頓,自然是坐不住的,叔侄兩個寒暄兩句,皇帝便黑著臉,領著人回去了。

掠影送人出門,紅妝合上房門近前,“主上?皇上為何要帶著鴿妃過來?”

“原就是帶著,讓我瞧瞧桃月現在的窘境,說明他並未讓我失望,我不喜歡的人,他也不喜歡。”慕容天涯打個哈欠,委實累得慌。

“欲蓋彌彰!”紅妝皺眉。

慕容天涯翻個身,閉上眼,“我累了。”

聞言,紅妝行禮,躬身退出房間。

合上房門,掠影駐足門前,與紅妝並立,“城門口那頭……”

紅妝心下微緊,瞧了一眼緊閉的房門,疾步走下臺階到了院子裡。

掠影垂眸,跟上。

距離房門口稍稍遠些,免得主上聽到了,惹主上心中不快。

“怎麼了?”紅妝問。

“世子府的人跳出來,說這婦人是以前長信侯府的人,因為年紀大了,所以夜裡驚夢,吃了藥不見好就瘋了。此番汙衊攝政王府,乃管束不周,所以……”掠影抿唇,“為了給攝政王府一個交代,將屍身懸於城門口示眾!”

紅妝的身子赫然繃直,“你說什麼?攝政王府未曾追究,何來的交代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