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軲轆好似被撞了一下,紅妝和掠影快速檢查,也不知這石頭是從哪裡彈出來的,竟是直接打中了車軲轆。

再看周遭,並無任何異樣。

“這是什麼?”掠影不解,從車軲轆底下撿著一塊令牌,“味兒很重!”

“樟木?”紅妝駭然,眸色陡然狠戾,視線快速掃過周遭。

在哪?

是沈青弦來了嗎?

樟木牌子,朝天闕……

“怎麼回事?”慕容天涯挑開車窗簾子。

“主上!”紅妝將東西畢恭畢敬的呈遞,“這……”

眉心陡蹙,熟悉的樟木味兒,讓她想起了鄴城和永臨城發生的一切。

是朝天闕!

不,具體的說,是沈青弦來了!

這小子從攝政王府的暗衛手中逃脫,竟沒有躲起來,反而來了陵安城,來了她的眼皮子底下……許是也知道了千佛殿的事情。

六方門至今沒有公佈,說是千佛殿內死去的就是沈韻,對外也只說是走失了一名女婢。

“主上,定然是他來了!”紅妝心驚膽戰,“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人不知躲在何處,只怕是盯上您了!”

“盯上我的人還少嗎?多他一個不多。”慕容天涯深吸一口氣,“帶回去吧!”

“是!”紅妝俯首,收起樟木令牌。

車輦繼續往前行,遠處的屋頂上,有人冷笑兩聲。

這,只是個開始!

不得不說,慕容天涯今日出門,未曾看黃曆,否則……怎麼一個兩個,都上趕著跑她眼前晃悠來了?

一個沈青弦,再來一個……趙丘?!

趙丘這會倒是沒再綁著了,許是他覺得不舒服,橫豎荊條都被扈遠山拔了去,這臺階該下就得下。父子兩個穿得人模狗樣的,堵在了攝政王府門前。

慕容天涯緩步下了車輦,冷眼睨著上趕著,來找麻煩的趙家父子,“走錯了地方不要緊,要緊的是得記得回去的路。”

趙丘深吸一口氣,“攝政王此言差矣,咱們父子為何遠道而來,想來您心裡清楚明白,咱也是講道理的人,既然是攝政王府要查咱們趙公府,那就乾脆點,主動送上門,還望攝政王笑納!”

“笑納?”紅妝皺眉。

這話說得,真是厚顏無恥,活脫脫一個潑皮無賴。

什麼笑納,分明是想進攝政王府,耀武揚威來著。

慕容天涯也不著急,上下仔細的打量著趙丘。

趙丘故意將腰桿挺得筆直,一副你瞧不上我,我還瞧不上你的姿態。

“皮太老,長得太醜。”慕容天涯負手而行,繞著趙氏父子走了一圈,“個頭也不夠高,為人又不溫柔,不太符合本王的標準。”

趙丘“嗯”了一聲,盯著慕容天涯半晌沒說話。

“趙彧!”慕容天涯面露為難之色,“生得還算白淨,若是好好的馴化,倒還能湊合著!既然趙公這般盛情,那本王就卻之不恭了!來人,把趙公子帶進去!”

“等會!”趙丘冷笑,“兩個一起來的,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慕容天涯深吸一口氣,“本王不喜歡太老的,喜歡嫩點的,整個陵安城的人,都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趙公都自個送上門結親了,本王豈有拒絕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