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都不說話了?”慕容天涯緩步走下白玉臺階,“方才都覺得,本王做得太過分,苛待重臣,以至於人家一路喊冤哭訴?覺得本王不近人情,連先帝留下的老臣都要趕盡殺絕?”

如今,誰敢吭聲。

“都不說話了?”慕容天涯立於殿中央,冷眼瞧著畢恭畢敬,躬身在兩側的文武百官,“哪日這趙家父子,將手伸到你們的口袋裡,你們就知道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

眾人面面相覷,滿面惶恐。

“話雖這樣說,可是人已經到了陵安城外,難道要拒之門外嗎?”扈遠山開口。

“那就請丞相大人親自去迎,如此也顯得鄭重其事!”慕容天涯拂袖而去,“本王就不摻合了,這北地一案,公事公辦,誰敢徇私枉法,本王第一個不會放過他!”

“皇叔?”眼見著慕容天涯跨出大殿,慕容延初有些著急,這事兒……就這樣完了?

瞧著滿殿文武竊竊私語的模樣,慕容延初只覺得腦仁疼,很疼很疼,彷彿有什麼東西在腦子裡集聚,幾欲炸開一般。

“皇上?”李長齡慌忙上前,“皇上您怎麼了?”

“朕有點不太舒服!”慕容延初面色青白,額頭冷汗涔涔而下,瞧著不像是裝病。

李長齡慌忙將慕容延初攙起,“皇上龍體違和,快宣太醫!”

剎那間,本來還在操心該如何處置趙公府的事情,這會都一股腦撲在了皇帝身上。

皇帝身子不適,看著好似很難受。

於是乎新一輪的猜測又開始悄悄的醞釀,比如皇帝是不是被攝政王暗害?又或者皇帝被攝政王逼出了毛病?再或者皇帝因為長久的抑鬱不得志,而心傷成疾……

橫豎一個理兒:皇帝被攝政王害得,真慘!

偏殿內。

“主上!”紅妝疾步進門,“皇上沒事了,太醫點了安神香,此刻已經入睡。李長齡說,這些日子皇上一直夜不能眠,所以白日裡進食亦是不香,也不知是什麼緣故。”

慕容天涯半倚著案頭,瞧了一眼坐在邊上的陳儀中,“你猜,是什麼緣故?”

“又不是過元宵節,猜什麼燈謎?”陳儀中端起杯盞,淺呷一口,“不過,夜不能眠這毛病,很是折損身子,理該好好瞧瞧!”

“太醫還說了什麼?”慕容天涯問。

紅妝想了想,“太醫說,皇上這症狀不太尋常,可又一時半會查不出個所以然來,似乎像是外邪侵體。”

“外?”慕容天涯眉峰微挑。

從外入內?

“是!”紅妝頷首,“而且李長齡扶著皇上歇息的時候,奴婢發現皇上的脖子這一塊,好似有些紅疹子,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太醫沒瞧見嗎?”陳儀中詫異,“紅疹子?”

慕容天涯面色微沉,“紅疹?”

千萬……別是那種病!

“皇上不讓瞧!”紅妝道,“而且連太醫診脈都很抗拒,這等病症,也是太醫根據皇上外表所具備的特徵,才斷出來的結果,內裡到底如何,便不得而知了!”

“諱疾忌醫,這可不好!”陳儀中起身,“我得去勸勸。”

語罷,他抬步就走。

沒走兩步又撤了回來,“你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