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媽媽不解的問,“瞎子就不能彈琴了?”

“這不是亂彈琴嗎?”付隨風皺眉。

聽得這話,媽媽就不高興了,“這位大爺,說話可不能這麼難聽,人家憑雙手,憑著自己的本事吃飯,什麼叫亂彈琴?”

蕭北望沒有推門,“把隔壁的房間騰出來給我,莫要告訴裡面的人,我在此!”

“好勒!”花樓就是開啟門做生意的,既然是生意,那自然是來者不拒的。

蕭北望坐在隔壁的房間裡,扭頭瞧著靠在牆根打盹的付隨風,登時一腳過去,“去攝政王府說一聲。”

“將軍,您要出賣皇上嗎?回頭攝政王吃了皇上可怎麼得了?”付隨風驚詫。

沒聽見皇帝之前說嗎?

害怕皇叔……

那不就是害怕攝政王嗎?

人家怕什麼,你就給上什麼,倒也是厲害。

“要不要我給你當副將?”蕭北望問。

付隨風微微正了身板,“卑職不敢!”

“那還不滾?”蕭北望冷喝。

付隨風撒腿就跑,滾就滾!

隔壁的房間裡,有悠揚的琴聲綿綿不絕的傳出,蕭北望是不懂音律的,自然聽不懂他們在彈什麼。

對蕭北望而言,紙上談兵也比這叮叮咚咚來得舒坦。

好在慕容天涯來得也快,不得不說付隨風這小子的辦事效率愈發高了,一壺酒都沒喝完,他家天涯就進了門。

只不過,她看他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太對!

拂袖落座,慕容天涯半倚著椅背,就這麼似笑非笑的望他,眼睛裡帶了幾分意味深長。

“你莫這樣瞧我,我可不是自己來的。”蕭北望指了指隔壁,“那邊是皇帝,你聽聽這聲音。”

慕容天涯挑眉,“皇帝……來這裡不是一次兩次了!”

“你知道?”蕭北望詫異。

“你說呢?”陵安城的事情,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何況事關皇帝。

大致上都曉得,左不過不知道具體細節而已。

“那你為何任由皇帝出入這種地方?”蕭北望深吸一口氣,“你可知道,若是被文武大臣知道,是要惹出禍來的,萬一說你……”

“說我忝居高位,卻未盡臣子之責,竟然縱容皇帝出入煙花之地,枉為我當了這萬人之上的攝政王。”慕容天涯還不知道那些人的嘴臉嗎?

蕭北望有些猶豫,“天涯,你這樣等於跟滿朝文武作對,尤其是扈遠山。扈遠山此人,雖然沒有歹毒之心,可為人太過正直,滿心滿肺都是忠君愛國,在這些人眼裡,你擅自專權,就等於……”

“等於謀逆造反!”慕容天涯端起杯盞淺酌一口,“從我攝權開始,哪個不是表面恭敬,背地裡罵我是狗賊?蕭北望,難道你就沒有過嗎?”

蕭北望啞然失語。

罷了,免得又要算賬。

她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我知道你在懷疑什麼,那琴姬是個瞎眼的,你擔心是越如絮假扮的,到時候把皇帝迷得神魂顛倒,回頭就得要我的命!”

蕭北望點頭,“是!”

一聽到瞎子,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我查過了,確實有琴姬此人,乃是宮中琴師之女。”慕容天涯把玩著手中杯盞,“宮中琴師眾多,隨時可以自請出宮,所以沒什麼可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