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龍令是假的,情分卻是真的。

蕭北望倒是要謝謝這枚假令牌,讓他如願以償,抱得美人歸。

哦,不!

是抱得天涯歸!

原以為受了傷,夜裡會安分點,誰知道某些人,饒是身上帶傷,亦是花樣百出,各種不消停。

一會傷口有些癢,一會說自己有些發燒,回頭又說自己這個那個難受。

橫豎看不慣她搬了一堆的摺子,對著他批摺子。

“主上,讓奴婢伺候將軍喝藥吧?”紅妝端了藥來。

瞧著自家主上如此勞累,委實心有不忍,蕭將軍堂堂七尺男兒,竟要這般折騰她家主上,真真不地道。

“放下吧!”慕容天涯合上摺子,擱下筆桿子,“你自己身上還有傷,先照顧自己在說!何況……這人燒糊塗了,我若不看著點,放出去是會咬人的。”

紅妝愣了愣,咬人?

房門合上,紅妝業已退出去。

慕容天涯端著藥行至床前,“喝藥!”

“要喂!”蕭北望靠在床柱處。

一副“你不喂,我就不吃”的姿態。

“好,餵你!”慕容天涯端起湯藥,“很苦!”

蕭北望皺眉,“要不你嚐嚐?”

她喝上一口,湊近他。

蕭北望無奈,只得勉強貼上去,一口苦藥下了咽喉,卻是整個人都開始熱了起來,“我、我自己來,你、你給我就好!”

“乖!”她將藥碗遞上,“藥呢,要自己喝才好,傷著肩膀又不是斷了胳膊斷了腿,再敢同我矯情,我就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語罷,她拂袖轉身。

“唉!”他快速伸手去拽她,奈何只撈著她的一片衣袖,“陪我說說話!”

“蕭北望,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她皺眉。

蕭北望想了想,“古人云,柔能克剛,兩個人之間總歸要有一人低頭。既然你不習慣低頭,只能讓我來。長得高的人,得撐著天,也得先低頭。”

“你若早些拿出這樣的口才,估摸著早就兒孫滿堂了。”她扯回自個的袖子,“身上有傷就安分點,外人瞧著你我是死對頭,如今容你在府上休養已經是格外開恩,莫要得寸進尺!”

說到最後這四個字的時候,她下意識的一怔。

蕭北望挑了眉峰,意味深長的看她。

四目相對,當朝攝政王亦紅了臉,笑罵一句,“冤家!”

“總歸是要習慣的!”他懶洋洋的靠在床柱處,瞧著她回到原位,繼續批閱摺子,心裡暖暖的。

微光裡,他心愛的女子坐得筆直。

墨筆在手,既殺伐在握,亦澤被蒼生。

細想著,眼前的場景,雖然沒有同被而眠,但也算得上相安靜好。

夫復何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