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北望執掌蕭家已久,若是蕭家有什麼霞龍令,他不可能不知道。

“難道我真的猜錯了父皇的心思?”慕容天涯幽然嘆口氣,再回過神來,客棧底下已熱鬧了起來。

不多時,紅妝又急急忙忙的趕了回來,“主上,青弦已經押到,這會業已安置,只待明日一道回陵安城!”

沈青弦?!

呵……

慕容天涯緩步朝外頭走去,沈青弦的面色不太好,約莫是受了傷,又加上一路的勞累,瞧上去整個人都是懨懨的。

傷勢並無惡化,但也沒有痊癒的跡象。

攝政王府押解犯人,不似尋常的軍士,為防止犯人半路逃脫,會格外留意傷勢。即將痊癒則故意重創,若然加重,只要無礙性命,就這麼一路半吊著回去覆命。

慕容天涯拂袖進門,暗衛們旋即分退兩旁,眼下的沈青弦別說是反抗,饒是說話都沒什麼力氣,進客棧還是被抬進來的。

“沈青弦。”她直呼其名,“覺得如何?”

他冷眼睨她,不語。

“很快,你就會來到西梁的都城。你恨西梁的朝廷,可你即將面對的,恐怕比你能想象的,更殘忍!”她勾唇淺笑。

紅妝奉茶,見著沈青弦倒伏在地,沒有任何的反抗之力,旋即拂手讓底下人都退出去。

“蕭長安,你只是西梁的狗罷了,真以為我怕了你嗎?”沈青弦咬著牙。

他想起身,奈何渾身上下,沒有半分氣力。

“我的人每日只供給你兩個饅頭,一杯水,知道是為了什麼嗎?”她輕嘆,“真的不打算自報家門嗎?”

“蕭長安……”他反覆唸叨著她的名字。

到了最後,連蕭北望都覺得煩膩,“你給我閉嘴!”

“沈韻……是你什麼人?”慕容天涯吹開杯中浮沫,淺呷一口清茶。

周遭赫然一片死寂。

紅妝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主上,您說、您說沈韻?”

千佛殿的沈韻嗎?

“你、你……”沈青弦很是激動,他掙扎了數次,終於坐起身來,“你如何知道?”

“想知道她在哪?想知道她是否還活著嗎?”慕容天涯問,“北瀾的人,北瀾……瀾!竟然是這個答案,呵,竟然是這樣!”

“主上,您在說什麼?”紅妝聽得不是太明白。

蕭北望面色微沉,跟北瀾扯上關係,絕對沒什麼好事。

“我明白了!這下全明白了。”慕容天涯優雅的擱下杯盞,“沈青弦,你怕是報錯了仇。”

“你如何知道他是來報仇的?”蕭北望不解。

慕容天涯轉身往外走,這下算是全明白了。

“蕭長安,你到底是什麼人?”沈青弦扶著床柱站起來,“你怎麼會知道沈韻?你還知道什麼?沈韻在哪?她葬在哪兒了?”

一聲嘆,她還能說什麼呢?

真相來得太突然,但似乎……也是在她的預料之內。

底下大堂裡忽然有些亂糟糟的,慕容天涯面色微沉,與蕭北望快速走出了房間,站在二樓的樓梯口瞧著。

大堂內,有人在推搡,在爭吵。

暗衛急忙上前行禮,“屬下該死,驚擾主上!”

“怎麼回事?”慕容天涯冷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