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北望是依著慕容天涯的吩咐,動了牆上的燈盞。

不得不說,她的記性果真是極好的,大到密室分佈,小到細枝末節,皆說得一清二楚。

依著她的吩咐,蕭北望很快就找到了楚毅的密室。

這些所謂的密室,其實只是墓主人的外室,只不過被這些人清空了而已。

誰能想到,臨了臨了的,入土也難安。

室內有人說話,蕭北望飛身貼在了甬道的頂部,周遭黑漆漆的,很難發現他的身影。

蕭北望心下駭然。

似乎是穗姑的聲音?

她不是被囚起來了嗎?

難道連天涯都被騙了?

只聽得楚毅冷笑,“你若是能跟朝天闕合作,到時候少不得你的好處!”

穗姑深吸一口氣,“我只不過是個銷金窩裡的小頭目,根本不可能做主,讓我答應銷金窩和朝天闕合作,未免太高看我了!”

“是嗎?”楚毅拂袖落座,“那為何銷金窩的人,一直在找你呢?青弦抓你,是想問出銷金窩的幕後黑手吧?我聽說,銷金窩的背後有府衙的人撐腰……”

穗姑站在原地,“有本事自己去查,不要從我嘴裡套什麼話,我什麼都不知道。”

“蕭長安不就是你供出來的?”楚毅冷笑,“你以為拋個人出來,便能堵住本尊的嘴,誰知道本尊還真的把蕭長安找到了!”

穗姑冷哼,不語。

“青弦背叛了朝天闕,若是他知道你們銷金窩的秘密,不知會做出什麼事來。”楚毅輕嘆,“端了銷金窩,這大把大把的銀子,真是可惜了!”

穗姑皺眉,“青弦已經闖過銷金窩,不知道門主是否知道此事?”

楚毅一愣。

“看樣子,是不知道!”穗姑嗤冷,“他闖銷金窩,是為了找人,可惜啊……他沒找到人,還被咱們的人發現了,最後逃出了銷金窩,所以銷金窩是斷然不會容他的!”

楚毅繃直了身子,“所以青弦也不可能藏在銷金窩裡。”

“你說呢?”穗姑深吸一口氣,“銷金窩的人在找我,你要麼殺了我,要麼放了我。你們做的是刀尖上的生意,而我們做的是金黃銀白的生意,道不同但可以相互為謀,前提是……門主得拿出誠意來!”

誠意這東西,其實就講求對心。

“若是誠意夠了,我可以請上頭的人好好考慮。”穗姑唇角帶著血,滿身血色,“若是門主只為自己,而想吞併銷金窩,恐怕銷金窩也不會善罷甘休!”

銷金窩,多得是江湖人,被江湖人追殺,這滋味真是一點都不好受。

這些人一個個武藝高強,且……都是為講江湖道義,不死不休的,無孔不入,甚至抱著必死之心。

楚毅咬咬牙,青弦這個蠢貨,丟下這麼個爛攤子,簡直可恨至極!

“門主以為如何?”穗姑啞著嗓子問,“要麼各自退一步,要麼魚死網破!”

楚毅瞧著眼前的女人,眉心擰成一團。他不由的想起了蕭長安,依著蕭長安的足智多謀,應該能想出個兩全其美的解決之道吧?

“銷金窩有錢,朝天闕有人,咱們合作應該是極好的。”楚毅道,“既然你要誠意,那不如這樣,本尊讓人給銷金窩送訊息,如何?”

待他的人與袁虎臣的人商議妥當,到時候就是如虎添翼,更是勝券在握。

“可以!”穗姑應允,“我可以書信一封,請門主的人代為送達。”

楚毅點頭,“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