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天涯面帶微笑,眸中無波無瀾,“不知門主還有什麼要問的?眼下這人都在,該說的都說清楚為好。我早前就說,我這人脾氣不太好,可能有點拗,許是出了這道門就不會認賬了!”

語罷,她意味深長的望著穗姑。

穗姑大抵是真的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蕭長安,可如今遇見了,就足以說明蕭北望他們並未走遠。

當初青弦殺了人,誣陷海胖子,就是因為海胖子和穗姑私底下提及了某些人。

穗姑自然不可能把將軍府和孫清酒的事情供出去,所以便提了蕭長安,哪曉得……

蕭長安真的來了!

“蕭老弟此言差矣,我楚毅豈是這般心狠手辣,不認舊情之人。”楚毅抬步往外走,“此事是青弦故意為之,本尊此番請蕭老弟過來,就是想一辨究竟。”

話說得好聽,可實際上呢?

試探罷了!

走之前,慕容天涯以眼角餘光睨了一眼穗姑,心裡隱約有些異樣。

出去的路上,楚毅沒再說話,慕容天涯也未有開口。

及至房門重新開啟,蕭北望這一顆心終於穩穩的落下。

“來人,安排蕭公子暫且住下!眼下先休息,待緩過勁兒來,咱們再共商大計!”楚毅拍了拍慕容天涯的肩。

唇角微揚,慕容天涯沒說話,只是躬身作揖,便隨著門人,重新回到了義莊,住在較為僻靜的一角小樓裡。

開了窗,外頭就是林子,一眼望去黑黝黝的,什麼都瞧不清楚。

紅妝守在門口,一眾暗衛則齊齊站在迴廊裡,越是這樣的地方,越不能大意。

“楚毅帶著你進去作甚?”蕭北望站在她身邊。

原是想伸手將她撈進懷裡,奈何她這邊肩膀有傷,是以他的手伸到半空,又縮了回來。

“楚毅也記得我這邊肩膀有傷!”她忽然開口。

蕭北望一愣,“什麼意思?”

“你說是什麼意思?”她靠在窗稜處,挑著迷人的桃花眼,就這麼半眯著瞧他。

“你是說,楚毅在警告你?”蕭北望回過神來。

一聲嘆,慕容天涯低頭苦笑,“裡面有密道,也有密室,更有無數囚室。知道我在裡面看到了誰嗎?”

蕭北望不解,“誰?”

“穗姑!”

音落剎那,蕭北望瞬時繃直了身子,“什麼?楚毅懷疑你了,所以拿穗姑試探你?”

“他想剷除青弦的勢力,就在青弦的頭上扣了一頂帽子,假稱青弦是朝廷的人,所以青弦以前幹過的事,楚毅必須否認到底!”慕容天涯負手而立,“穗姑把我供出來,說明她並未供出你。”

只要蕭北望的名頭不出現,她就不會有什麼危險。

“懷疑始終是懷疑,沒有落地生根之前,那就是一派胡言。”慕容天涯瞧著他眸中的冷冽,便與他近了一步,“放心吧,我把袁虎臣供出來了!”

蕭北望挑眉,“袁虎臣?”

“我原就是為了袁虎臣而來,不把他牽出來遛一遛,怎麼對得起他?”她的掌心,輕輕貼在他的心口上,“對楚毅的朝天闕來說,這是一塊肥肉,若是能和長信侯府聯手,別說是永臨城,就算是朝廷……”

他冷不丁將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你滿打滿算的,想來是得了什麼訊息,否則不會黑著臉出來,讓楚毅以為你真的生了氣。”

“喲,看出來了?”她笑了笑,“可見,得離你遠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