錫珠徹底急了,“長護法……”

“別叫我長護法,我跟你們朝天闕沒關係。”慕容天涯瞧了一眼紅妝,“都收拾好了嗎?”

“是!”紅妝行禮,“待公子確定何員外無恙,便可離開。”

輕輕捂著生疼的肩膀,慕容天涯睨著跪地的錫珠,“聽明白了嗎?原話帶給你門主便是。”

“門主已經下令,請蕭公子擔任長護法之職!”錫珠慌忙解釋,“蕭公子,您隨錫珠去一趟總壇吧!”

慕容天涯豈是這麼好請的,傷她數次,還想就這麼容易的把她請回去。

省省吧!

不脫層皮,她是絕對不會罷休的。

何續如今是住在客棧裡的,否則青弦的人,哪裡能這般容易就劫了他。

倒不是夏安國不留他,是何續自己不願叨擾,而且進出也不方便,他來永臨城也只是小住,稍後就要趕回鄴城。

門口的家僕還是原先那位,見著慕容天涯的瞬間,嚇得撲通就跪在了地上,“蕭公子!蕭公子!是小人、小人騙了您,跟我家老爺沒什麼關係,您若是要怪罪,只管衝著我來!”

“何員外怎麼樣?”慕容天涯問。

家僕抹著眼淚,“不是太好,大夫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屋內,傳出何續低啞的吃痛聲。

慕容天涯旋即推門而入,只見何續在床上打滾,疼得厲害時,整個人弓起,渾身青筋凸起。

“怎麼會這樣?”紅妝駭然,疾步上前,與家僕一道摁住了掙扎的何續。

“大夫開了止疼的藥,可能是藥效過去了,我這就去煎藥!”家僕慌亂的往外走。

紅妝皺眉疾呼,“等等,這是分筋錯骨!”

慕容天涯仲怔,“什麼?”

“尋常大夫,哪裡懂得解這樣的手法。”紅妝冷著臉,“且讓我試試!”

“去外面守著!”慕容天涯吩咐。

家僕抹著淚,撒腿就往外跑,快速合上房門。

“何員外,若是疼得厲害,您且忍耐。”紅妝將一塊布團塞給何續。

何續死咬著布團,眼睛疼至充血。

分筋錯骨是江湖上,一些高手用來折磨敵人,或者問供的手段,需要極為精準的手法,力道必須拿捏得正好,否則容易誤殺,反倒不能問出想要的東西。

在慕容天涯的刑獄裡,這種手法亦不常見,沒想到在這兒倒是見識了一回。

紅妝下手很快,力道拿捏得恰到好處,只聽得何續身上的骨頭咔嚓咔嚓幾聲響,筋骨歸位,萬痛漸休。

如釋重負的撥出一口氣,紅妝拭去額頭的汗珠子,“好生將養兩日便沒什麼大礙,就是這兩日會使不上勁,其他的沒什麼影響。”

何續面如死灰,終是鬆開了口中的布團,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疼痛銳減,但渾身乏力的滋味,亦不好受。

“沒事就好!”慕容天涯坐在桌案邊,從始至終都保持著一個看客該有的旁觀態度。

安靜,從容,置身事外。

“我……”何續張了張嘴,身上皆是冷汗。

“你吐露了餛飩之事,一則是權宜之計,分筋錯骨著實難受;二則是想提醒我,來者不善。”慕容天涯淡然望他,“我都知道,你好好休息!”

音落,她拂袖而去。

“對、對不起!”何續費盡氣力,終是說了三個字。

慕容天涯不需要對不起,因為凡是對不起她的,都沒什麼好下場。

“沒想到,青弦竟然為了撬開何續的嘴,用了這般手段!”紅妝詫異。

何續沒有武功,是個文弱的商賈,用這樣的手段,的確很殘忍。

不過,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沒什麼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