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自然是不可能的。

蕭北望哪捨得去罵,心裡越不捨,面色便越難看。

“將軍?”付隨風小心翼翼的跟在其後,“都已經從府衙大牢裡出來了,您怎麼還苦著臉?海潮之事,知府大人不是說了嗎?一定會驗查,絕對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蕭北望哪是擔心胖子,心裡跟貓爪子撓似的,哪哪都不舒服。

“永臨城那頭,你之前都安排妥當了嗎?”蕭北望勒著馬韁,印堂發黑。

“是!”付隨風緊忙回答,“原那就是籌備妥當,就等著將軍您過去,連永臨城外的青峰山,地形圖都準備好了,但是您現在去不了,所以……”

蕭北望皺眉,這會臉都黑了下來,“我不去了,不代表她也不去!”

“轉為攝政王?”付隨風這次倒是拐得挺快。

“廢話!”蕭北望低喝,“讓永臨城內的舊部,聽命於她,你不許透露她的真實身份。如今,她叫蕭長安!記住了嗎?”

付隨風連連點頭,“是!”

這還記不住,將軍不得擰斷他脖子?

昌安道的匪患其實並不嚴重,原也是慕容天涯為了將蕭北望調離陵安城,方便她自個“出事”出行,才做的手腳。

以蕭北望的能力,平匪不是難事。

不過倒是有了意外收穫,在抓住了大批水寇之時,順江流而下,竟然意外遇見了當初的何家人。

原是何續落水之後,僥倖未死,但與家人悉數失散,一家老小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隔了數日也未見動靜,只得沿著周遭山林胡亂的走。

此後又餓又累,暈厥在野外,為人所救之後經轉到了昌安道。

聽聞大將軍蕭北望在昌安道一帶平水寇,何續便來訴冤,一家老小的性命,總得討個公道。

“蕭長安是我至親。”蕭北望輕嘆,將跪地的何續攙起,“她還活著,你的兒子何藏劍也還活著。此事她原原本本的同我說過,是以你可以去丹南縣把孩子帶回來。”

何續感激涕零,“在下不知該如何感激蕭公子,多謝蕭將軍告知之情,在下、在下這就去!”

蕭北望著人為其打點行裝,且置備了些許盤纏,“何員外打算去哪?”

“去鄴城!”何續拭淚,“一家老小說沒就沒,可人總要活下去。”

“能否託何員外一件事?”蕭北望拱手。

何續忙回禮,“將軍客氣,我這廂哪裡受您和蕭公子大恩,哪敢推辭!”

“到了鄴城之後,幫我探一探永臨城的訊息,我這兄弟素來好奇心太重,這會去了永臨城,聽說那頭不太平,我這廂皇命在身,得回朝向皇上覆命,是以……”蕭北望輕嘆,“若是有我兄弟的訊息,第一時間通知將軍府!”

何續拱手,“將軍放心,鄴城是我根底,而永臨城的知府大人,與我算是有些交情,若有訊息,必定第一時間通知您!”

“多謝!”蕭北望鬆了口氣。

“我還要謝謝你們,救了犬子一命!”這算是數日來,他聽到的最好的訊息。

蕭北望斂眸,“何家的其他人,我已經命人沿岸搜尋,若有訊息,必定會傳去鄴城。”

何續撲通跪地,當即給蕭北望磕頭,“多謝蕭將軍!”

如此,蕭北望算是給自己,在鄴城和永臨城安插了一條眼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