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蕭北望不在陵安城,但無礙於孩子的快樂。

此前雖然折騰了一番,如今長竹已經被擒,落在了攝政王府的手裡,此事便算是告一段落。

孫清酒原就是耐不住之人,自然要帶著小未知出來溜達。

“酒酒師父,我們待會去哪?”慕容未知坐在凳子上,晃著小短腿,笑得眉眼彎彎。

“待會酒酒師父帶你去放風箏可好?”孫清酒端著餛飩,“吃吧,你愛吃的餛飩!”

小傢伙很是高興,有酒酒師父在,他就有好吃的好玩的,那是他這麼多年以來,從未享受過的疼愛。

今兒的天氣委實不錯,孫清酒自然是跑不快的,於是乎,追雲就成了放風箏的主力。

“快點,快點!”慕容未知在旁拍手。

追雲不是太喜歡這樣的活動,畢竟他是拿劍的,不是拿風箏線的。

然則小公子高興……

“酒酒師父你快看,風箏非得好高啊!”慕容未知欣喜若狂,“你說,這風箏能不能再高點?”

飛得高點,能不能讓義父也看到呢?

“爹為什麼還沒回來?”小傢伙推搡著孫清酒,“爹是不是遇見難處了?酒酒師父,爹真的沒有訊息送來嗎?酒酒師父,我想爹了!”

灌一口黃湯,孫清酒坐在樹下,悠哉悠哉的笑道,“肯定是半道上遇見了誰家姑娘,便討酒喝去了!”

慕容未知噘著嘴,“爹才不會呢!”

“哎呦,是男人都喜歡!”孫清酒翹著二郎腿,河風吹著,小酒喝著,要多舒坦有多舒坦,“你爹打了半輩子光棍,總歸也是需要個女人持家的,早晚的事兒。”

小傢伙很不高興,“才不會呢!”

追雲皺眉,小公子不高興!

驀地,慕容未知瞧著不遠處的風箏,“哇”的一聲驚呼,好漂亮的風箏。

“哇,我喜歡那個!”慕容未知撒腿就跑。

風箏是拴在一旁的樹上的,是個大公雞,鮮紅的冠子,七彩的雞尾巴,瞧著跟孔雀似的。

“慢點!”孫清酒坐直了身子,笑著喊,“慢點,小心腳下。”

橫豎這兒是草坪,跌跤也不會摔著,周遭又沒什麼人,最是安全不過。

追雲趕緊將手裡的風箏擱在一旁的樹上,他的使命可不是放風箏,是護著小公子。

然則下一刻,慕容未知忽然站在那裡不動了。

追雲愣了愣,“公子!”

孫清酒忙不迭站起身來,追雲甚少開口,是以他這廂一開口,孫清酒便慌了。

“未知?”孫清酒低低的喊著,“心肝肝,你怎麼了?”

脖子……好疼!

慕容未知張了張嘴,奈何嗓子裡發不出一點聲音,小手摸著涼颼颼的脖子,剎那間瞪大眼睛。

血……

“未知!”孫清酒厲喝。

天好藍,水好清,風箏……好漂亮!

“未知!”

“公子!”

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慕容未知覺得身子變得很輕,好像飄起來了,像風箏那樣輕飄飄的,就是有一點不好,好冷!好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