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搖搖頭,“目前還不好說!”

“請皇上恩准,奴婢帶著攝政王回府。”紅妝行禮,“主上不喜歡留在太醫院,若是治不好,奴婢且去請了將軍府的大夫,聽說那位大夫醫術高明,想來頗有些本事。”

慕容延初不敢吭聲,這事不好答應。

攝政王是在宮裡,為了救皇帝而受傷,多少人眼巴巴的看著,若是此刻送攝政王出宮,旁人會怎麼議論?以為他這皇帝是白眼狼,想要趁機置慕容天涯於死地。

可紅妝是攝政王府的人,隨著攝政王那麼多年,自然不會害主子,敢這般言說,必定是有幾分把握。

“既然太醫沒把握,奴婢請皇上允准!”紅妝再請。

慕容延初慌了,“朕、朕擔心皇叔的傷勢,萬一回去的途中有所閃失,又該如何是好?”

“奴婢以性命擔保,絕不會讓主上有任何閃失。”紅妝跪在地上,“請皇上允准!”

攝政王府出來的奴才,竟也跟主子一個德行,說話口吻都如此相似,毫無商量的餘地。

“好!”慕容延初應聲,“朕讓李長齡,親自跟著你們回攝政王府!”

“是!”紅妝俯首,“謝皇上隆恩!”

攝政王府的人,快速抬了慕容天涯回府。

李長齡一路跟隨,生怕有所閃失,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直到回了攝政王府,慕容天涯都沒有任何反應,只怕這毒……委實難解。

宮內宮外一通鬧騰,天還沒亮,訊息就傳開了。

攝政王受傷,此等大事,哪裡能瞞得住。

鮑不平和陳儀中面面相覷,轉而齊刷刷扭頭去看扈遠山,試圖從扈遠山嘴裡探出點什麼。

“你們莫要看本相,本相什麼都不知道!”扈遠山斬釘截鐵,“同你們一樣,本相也是今兒一早才知道,昨夜宮內鬧刺客,攝政王受傷!”

“說是捱了一箭!”鮑不平皺眉,眸中略顯擔慮。

陳儀中撫著長鬚,“太醫說,箭上有毒!”

兩人又齊刷刷看向扈遠山。

扈遠山黑著臉,“人還沒死,看本相作甚?本相又不是大夫,哪裡知道中的什麼毒?”

“哦!”鮑不平眉心緊鎖,“不知道這小子,現在怎麼樣了!”

“擔心呢?”陳儀中抖了抖自個的老骨頭,“去瞧瞧吧!”

“嗯!”鮑不平點點頭。

終究師徒一場,慕容天涯欺師滅祖,他鮑不平做不到視若無睹。

然則……

神弓隊挽弓上箭??

“相爺,這兒您官最大,您先請!”陳儀中做了個請的手勢。

扈遠山有些猶豫,慕容天涯這小子反覆無常,翻臉比翻書還快,誰知道會不會真的放箭?

稍稍探出一步。

嗯,還好,沒放箭。

第二步!

嘣的一聲弓弦之音,冷箭直挺挺的紮在了扈遠山的腳尖前,驚得他趕緊把腳縮回來,老臉登時掛不住,當下黑成了炭色。

三個老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約而同的退後。

好不容易熬過了大風大浪,眼下都一把年紀了,反而被紮成馬蜂窩,死在這裡,委實不值得。

“丞相大人?”鮑不平道。

“閉嘴!”扈遠山瞪他一眼,“要去你就自己去,本相可不想被紮成馬蜂窩!”

慕容天涯手底下的人,都是隻聽命令的睜眼瞎,管你是丞相還是誰,靠近就得完蛋!

陳儀中倒吸一口氣,“可這樣站著也不是個法子,得問問情況不是?”

出了這麼大的事,皇帝得在宮裡鎮守,哪敢再貿貿然出宮,萬一還有刺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