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未知挺直腰桿站在那裡,懷中緊抱著毛色雪白的毛團,就這麼鼓著腮幫子,盯賊一般盯著桃月,“我都看到了,你偷偷放鴿子。別以為我年紀小就什麼都不懂,你在用鴿子給別的男人傳書。”

彷彿是想到了什麼,慕容未知撅著嘴,嘿嘿的笑著,“我聽茶館裡的說書先生說過,你這種朝三慕四,朝七暮八的女人,是要被抓起進來,當成豬一樣泡水裡的。”

桃月心想,這小屁孩懂得還不少,知道浸豬籠?

不過那又如何,屁大點的孩子,還敢教訓她?

可笑至極。

“未知!”桃月笑盈盈的上前。

若不是曉得這女人心懷不軌,慕容未知定會覺得這姐姐笑得真好看。

慕容未知到底年紀小,見著桃月上前,下意識的退後了兩步,抱著毛團直勾勾的盯著她,“你莫要靠近,否則我讓毛團撓你的臉!”

他想著,義父也是最恨別人碰她臉的,轉而又不悅的噘著嘴,這人怎麼配和義父相提並論。

桃月彎腰,“你看到了什麼,能再跟我說說?”

“該看到的我都看到了,你在往外遞訊息,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這件事我一定會告訴爹,讓爹打爛你的屁股,看你以後怎麼扭腰。”慕容未知哼哼兩聲。

想了想,他梗著小脖子,極是驕傲的說,“我會把你的鴿子,全部做成烤乳鴿,送給街頭的乞丐們吃!”

爹和義父都說,要愛護百姓。

哼,烤乳鴿那麼好吃,分給乞丐吃,應該算是愛護百姓吧!

桃月的臉,瞬時變了。

“我就說嘛,今兒這鴿子飛出去,怎麼就沒飛回來呢?”桃月步步逼近,“原來是你收了?鴿子呢?”

“吃、吃吃了!”慕容未知抱緊毛團。

毛團齜牙咧嘴,發出低低的“嗚嗚”聲,亮了爪子,隨時準備撓人。

“怎麼吃的?”桃月陰測測的問。

慕容未知呼吸微促,“你真蠢,當然是用嘴吃的,難道你是用屁股嗎?”

桃月猛地抬手,作勢要一巴掌拍下來。

追雲身形一晃,直撲自家小公子而去,敢動他家小公子,他不剁了這女人一隻爪子,他就不叫追雲。

然而,劍剛出鞘,瞬時被人以二指禪鉗住,當下反彈回來。

數名黑衣人冷然立於桃月身後,猛地一左一右扣住桃月的肩胛,快速點了桃月的啞穴,二話不說便躍出了將軍府的牆頭。

這一幕發生得太快,待牆頭的蕭瑾溪和孫清酒趕緊跳下牆頭衝進來,只見著為首的黑衣人衝著慕容未知躬身淺禮,然後縱身而去。

追雲和慕容未知大眼瞪小眼,一個收劍歸鞘,一個慌亂的摸著狐狸的尖耳朵。

“怎麼回事?”孫清酒忙檢查孩子周身,“沒受傷吧?”

“方才那人,幹嘛對你行禮?”蕭瑾溪詫異。

慕容未知搖搖頭,抱緊了懷裡的毛團,“小姑姑,人丟了……”

“啊……”蕭瑾溪張了張嘴,“是哦。怎麼跟哥交代?”

孫清酒擺擺手,“我不知道,我什麼都沒幹,誰知道那幫黑衣人是什麼來路,可能是見著漂亮,就給擄走了,當什麼壓寨夫人之類的……”

眾人齊刷刷扭頭看他。

“我就是這麼隨口一說,鬼知道是哪家閻王爺看上她了。”孫清酒撇撇嘴,抱起慕容未知就往外走,“趕緊走,趕緊走,就當沒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