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北望吃痛,心裡卻比吃了糖還甜。

若是這條路永遠沒有盡頭,該有多好?!

就這樣揹著她,一直走一直走,走到白髮蒼蒼,直至滄海桑田。

可路,總有走盡的時候。

到了午後時分,便已經看到了客棧。

客棧位於僻靜處,原就是個過路歇腳的客商打個尖兒的,眼下這會沒什麼客人,客棧裡空空蕩蕩的,連店小二都伏在案頭睡著。

“小二!”紅妝上前,拍著櫃檯。

店小二當即醒過神來,“諸位是吃飯,還是打尖兒?”

紅妝將一塊木牌遞上,“此前寄存在這裡的馬,可都飼餵妥當了?”

“哦哦哦,是是是!”店小二忙搓揉著眼睛,“都在呢!不過姑娘的那些朋友,似乎不太好,有兩個還受了傷,這會在房間裡歇著呢!”

慕容天涯眸色陡沉,“受了傷?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昨夜,不知怎麼的,外頭馬廄裡就打了起來。”店小二解釋,“咱們當時不敢出去看,這種事多了去,有時候江湖尋仇,咱可不敢多管閒事。”

“人呢?”慕容天涯問。

“在屋內呢!傷得不輕。”店小二行了禮,“諸位,是去馬廄,還是先去房間?”

“紅妝,你去看看!”慕容天涯拂袖落座,“準備飯菜,我們吃了再走!”

此去路途遙遠,得先果腹。

蕭北望瞧了付隨風一眼,付隨風會意,快速出門去馬廄檢視。

“你覺得會是誰?”蕭北望倒上兩杯水,先遞給她一杯,“喝口水潤潤嗓子再說。”

眸色沉沉,慕容天涯端起杯盞,淺呷一口,“怕是衝著越如絮來的!”

“你是說,崔成?或者鹿仙人?”蕭北望仲怔。

她瞥他一眼,“是越青淮!”

紅妝疾步趕來,受傷的兩名暗衛就跟在後面,面色發白,果真傷得輕。

“公子恕罪!”暗衛行禮,“咱們辦事不利,請公子……”

慕容天涯揮揮手,“紅妝,你來說!”

紅妝行禮,“原是有八人護著裝有越如絮的箱子,比咱們先行一步,來這客棧換乘馬匹離開安清府,但就在換乘之時,有一男子突然出現,一掌便劈開了箱子,顯然就是衝著越如絮來的。”

“果然是越青淮!”蕭北望皺眉。

紅妝繼續道,“來人速度很快,暗衛們都是精挑細選,武功絕對不弱。可即便如此,竟也無一人看清楚對方的容臉,被他劫走了越如絮。不僅如此,還重傷了咱們的人!”

“其他人呢?”慕容天涯問。

“去追了!”紅妝俯首。

丟了主上要帶走的人,那是死罪!

“怕是……追不上。”蕭北望道。

紅妝未敢多言。

蕭北望所言不虛,連對方的容貌都看不清楚,更別談把人追回來。

“越青淮!”慕容天涯抿一口水,眼神冷得厲害,“無論如何,都必須有一人,為之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