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喊,委實把付隨風給喊住了!

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瞧著付隨風縮了手,似乎是在想什麼,末了,付隨風猶豫的招呼了一下守衛,“把這些人全部送去府衙大牢裡,待天亮之後我稟明將軍,再由將軍處置這些逃奴!”

守衛自然是巴不得,鳳儀宮住著皇后娘娘,皇后的逃奴……擱他們身上,哪敢輕易處置,如今付隨風要帶走,請蕭將軍處置,守衛當下著人將這些奴才們綁了,一併送去府衙大牢裡。

一路上,這些“逃奴”誰都沒敢吭聲,乖乖被丟進了府衙大牢裡。

府尹不敢吭氣,假裝什麼都不知道,戰戰兢兢的躲開。

蕭北望負手而立,站在大牢外頭,聽得刑房裡頭時不時傳出刺耳的叫聲,眉心微微跳。

“將軍!”付隨風拍手,笑嘻嘻的走出來,“還是將軍的法子好,以牙還牙,這次算是有仇報仇,給小公子和兄弟們報仇了!”

“撕了臉,就得乖乖的送回去,到時候袁虎臣那邊也不好交代。但只要這張皮不掉,她就不是皇后,只是個宮女,身為逃奴……理該受點罰!”蕭北望冷笑。

袁嫣兒這蠢貨,敢欺負到未知身上,以為他蕭北望是吃素的?

他只是覺得在沙場上殺了太多人,雖然都是敵人,可終究也是人命,所以回到陵安城,能不殺人儘量不去沾血,畢竟……殺人太多,終有報!

“那就看她什麼時候熬不住,自己把臉撕下來。”付隨風懷中抱劍,“真是痛快!”

自己粘上去的,就自己撕下來,這才是道理。

如此一來,袁虎臣誰都怨不得,只能怨自己的兒女沒出息,不中用,一點點刑罰都經不起,袁虎臣若要計較,反而會丟了他長信侯府的顏面。

是以這件事,袁虎臣就算知道了,也只能啞巴吃黃連。

何況袁嫣兒身為皇后,竟敢私逃出城,朝廷沒有追究袁虎臣,已是對袁虎臣的最大寬容。

“有沒有發現,攝政王府的人盯著?”蕭北望冷著臉問。

付隨風笑容一滯,快速搖頭,“不曾!”

“真的沒有?”蕭北望有些不相信,繼而又重複了問了一遍。

付隨風鄭重其事的搖頭,“肯定沒有!咱們的人跟著一路了,若是有什麼動靜,肯定能瞧出來,但是連卑職都沒瞧著異常,攝政王府的人定是沒有跟著。”

見著蕭北望面色幽沉,付隨風不解,“將軍,這說明攝政王信任您,您這又是作的那般神情?攝政王府不插手,不是更好嗎?給了咱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的機會!”

“你懂個屁!”蕭北望輕斥,面色愈發難看,彷彿隱隱有些薄怒,“她從來不是這般大意之人。”

“將軍您在這兒盯著呢,怎麼能說是大意呢!”付隨風跟著蕭北望往外走,卻見將軍腳步飛快,幾乎快要跑起來了,“將軍,您這是作甚?”

翻身上馬,蕭北望策馬而去,直奔攝政王府。

神弓隊日夜守衛攝政王府,蕭北望翻身下馬,冰涼的箭矢已經齊刷刷對準了他。

那一刻,蕭北望忽然有些慌了。

“將軍?”付隨風慌忙跳下馬背,當即攔住蕭北望,“今兒小公子不在,您莫要輕舉妄動。”

蕭北望咬著牙上前一步,冷箭“嗖嗖”兩聲,直接紮在了他腳前的地面上。

“請蕭將軍莫要再靠近,主上有令,擅闖王府者,格殺勿論!”神弓手再次挽弓上箭,這次再射出去的,就是奪命箭,不會再手下留情。

指關節捏得咯咯作響,蕭北望周身寒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