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北望上前,衝著她揚唇,“甚好!甚好”

他連道兩個“甚好”,卻是把她的臉都氣得發青,狠狠剜了他一眼,一言不發的抬步就走。

“慕容天涯!”蕭北望緊追不捨,這會倒是想起自個來幹什麼了。見著她在裡頭訓皇帝,他便覺得身心舒暢,“此前我讓人通知你的事,你可都知道?”

“袁嫣兒的事情,用不著你插手,那個蠢貨,後宮的女人會替本王收拾她!”袁嫣兒純粹是跳樑小醜,跑出來溜一圈找找皇后的存在感罷了!

實際上,袁嫣兒壓根不中用,是以慕容天涯都懶得對付她。

但是敢碰未知,怕是要撲袁弼的後塵了。

“未知說,看到她手裡捏著皮面。”蕭北望說。

腳步駭然一滯,慕容天涯眉眼微沉,“未知說的?”

蕭北望頷首,“你若不防著點,煮熟的鴨子怕是要飛了!”

“鴨子煮熟了就是死的,能飛出去才算本事。”慕容天涯又要走,然則蕭北望死攔著不讓,非要堵在她眼前,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她。

紅妝、掠影快速上前,“蕭將軍,請自重!”

自重算什麼,某人現在連看他一眼都不願,方才那股舒坦勁兒,這會早早的散得精光。

“慕容天涯,連句謝謝都不會說嗎?”蕭北望一聲嘆,這最低要求,多說幾句話總成吧?

不知道為何,他心裡隱隱有些不安,尤其是對上她的眼睛,好似隔著一層氤氳薄霧,好似一伸手這人就要消失了一般。

“蕭北望,朝廷之事,何須言謝?難道你不是朝廷眾人,不是皇帝的臣子?”慕容天涯與他之間,隔了紅妝和掠影,就這麼望著,“皇上似乎有些中意你的妹妹,蕭將軍是趕著當國舅嗎?”

俊眉陡然擰起,蕭北望眯起危險的眸,“不要動我妹妹,慕容天涯,看在你我的情分上……”

“這天下,沒人有資格跟本王談情分。”慕容天涯這話不是隨便說說的。

直到很多年以後,蕭北望想起她說過的這句話,滿心都是愧疚。

這天下委實沒有人,配與她談什麼情分。

蕭北望站在那裡,瞧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目色微沉,若有所思的瞧著清風殿內的狼藉。若是慕容天涯真的要殺人,不必這般大張旗鼓。

自請禁足,將大權交付,好像是再做什麼準備?!

眉心微蹙,蕭北望雙手叉腰,細細琢磨著慕容天涯這突如其來的一招,到底是因為什麼呢?

“將軍?”付隨風都有些看不下去了,“人都走遠了,您還琢磨什麼呢?壓根沒把您放眼裡,你還在這裡自作多情?”

“閉嘴!”蕭北望眸色沉沉,心裡有些不安,也不知這不安到底源於何處?

袁嫣兒?

不可能,都不夠慕容天涯玩的。

袁弼?

也不對,這蛤蟆腿都斷了,還能折騰到哪兒去?

長信侯府?

更不對,袁虎臣現在被自個盯得死死的,稍有風吹草地,自己定能第一時間知道。

那到底是為什麼?

“為了溪兒嗎?”蕭北望撓著頭,怎麼比商量對敵策略還費腦子?她拿蕭瑾溪威脅,擺明了是讓他不要插手,可蕭北望現在還沒想明白,具體怕他插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