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妝和掠影嚇得半死,可魏無延卻是笑了,笑得那樣欣慰。

聽聞慕容天涯要殺他的時候,他便覺得她還是她,那個殺伐決斷,從不會因為任何人而心慈手軟的慕容天涯,回來了!

“甚好!甚好!”魏無延連連點頭。

驚得紅妝還以為他被嚇傻了,“魏先生?你……”

殺,自然是殺不得的。

梓瀾公主就站在桃園門口,雖說被侍衛攔住,可是該聽的方才都聽到了,“你不能殺他!慕容天涯,你雖是攝政王,魏無延是你的謀士亦是不假,可你要知道,他不只是你的謀士,還是我東啟國的駙馬。”

慕容天涯冷眼睨她,“本王贈你的一句話,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音落,慕容天涯拂袖而去,頭也不回。

“魏先生,你可以走了!”紅妝輕嘆,“不過,你怕是不能留在攝政王府了!”

魏無延點點頭,“我知道!”

紅妝和掠影對視一眼,疾追主子而去。

慕容天涯什麼性子,魏無延還不清楚嗎?不過這樣也好,他溫吞的起身,輕輕揉著面上紅腫,彷彿上頭還殘留著屬於她的溫度。

走出桃園,魏無延環顧四周,神情略顯暗淡。

要走了!

梓瀾冷笑兩聲,“這就是你一直信奉的至高無上嗎?她要殺你!”

“是我自己求來的。”魏無延冷眼看她,“你什麼都不懂。”

“到底是我不懂,還是你執迷不悟?”梓瀾跟在他身後,“魏無延,你就是慕容天涯養的一隻狗。不,養一隻狗也有感情,她對你連半點感情都沒有,你什麼都沒做,她卻要殺了你!”

魏無延冷不丁頓住腳步,“要我說多少遍?那是我自己求來的。如果她今日真的要我的性命,我甘之如飴,心甘情願的奉上自己的頭顱!”

“你簡直就是個瘋子,對於一個要殺你的人,竟然還說出這樣的話,你真是有病!”梓瀾破口大罵,“我就沒見過像你這麼蠢的人,對一個殺人如麻,六親不認的人,報以這樣的忠誠。”

見魏無延仍是沒有動容,梓瀾繼續道,“我可是知道,慕容天涯連自己的兄弟都殺了,當初老皇帝究竟是被叛軍毒殺,還是死於慕容天涯之手,他慕容天涯心知肚明!”

“啪”的一聲脆響,梓瀾的聒噪聲,戛然而止。

魏無延幽然吐出一口氣,“主上對你的規誡,你都忘了?”

梓瀾怒不可遏的盯著他,“你敢打我?”

“打你還是輕的,再敢汙衊主上,殺了你都不為過!”魏無延目光颯冷,再不見平素的溫潤之色,“寄人籬下就得有寄人籬下的覺悟!”

“是我救了你,你還敢打我,魏無延,你真是恩怨不分,善惡不明!”梓瀾咬牙切齒,捂著生疼的臉,嘴裡滿是鹹腥味。

魏無延忽然笑了,笑得那樣譏諷,“你救我?梓瀾,你以為你是誰?主上要殺的人,從來就沒能逃得過。唯有這天下大事,能讓她掣肘而退讓,你……不自量力!”

“你!”梓瀾憤然,“我的背後是東啟國!”

“一旦度桑登基失敗,你的背後就是萬丈深淵,我勸你最好清醒點,若是能哄得主上高興,她給你支個一招半式,都夠度桑受用不盡,否則……不管東啟國是誰做新國主,對主上而言都沒什麼影響!”魏無延勾唇笑得凜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