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設好的一個局?”到了這一刻,梓瀾才算回過神來,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不可能,不可能,你怎麼可能知道我會進慕容天涯的書房?”

“因為我的房間一目瞭然,除非你掘地三尺,否則壓根沒有你要找的東西。”魏無延捻著銅剔子,悠然自得的走到梓瀾面前,“你知道,我防備心太重,不可能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別人。”

梓瀾呼吸微促,捏緊了手中的燈盞。

“唯一的可能,就是交給我最信任的人,慕容天涯!”魏無延輕嘆,“梓瀾,你想得不錯,也都猜對了,慕容天涯的確是我魏無延此生唯一信任的人,可是這東西她不稀罕。”

梓瀾愕然,“你什麼意思?”

“不是所有人都跟你們一般,願意做奸佞小人的。”魏無延手中的銅剔子,輕輕撥弄著梓瀾手中的燈盞,“有些人手是黑的,心卻是白的。而有的人,手是白的,心卻是黑的,這就是差別所在!”

下一刻,滾燙的銅剔子猛地摁在梓瀾的手背上。

疼得梓瀾剎那間鬆了燈盞,快速縮回手。

然則,為時已晚。

手背被燙得焦黑,留下了銅剔子的烙痕。

“你幹什麼,你瘋了?”梓瀾疼得眼淚都出來了,“你、你……”

“疼才能記得住!”魏無延淺笑著,隨手將銅剔子丟在桌案上,“今日記不住這疼,來日你就得上斷頭臺,你真以為慕容天涯會忌憚什麼東啟國嗎?她若是要殺人,會找個藉口,足以讓你東啟國理虧而不敢出兵!”

梓瀾駭然,死死捏緊疼痛的手,“她若是有這般能耐,為何不自立為王,卻要屈居人下?你盲目崇拜,真像極了她養的一條忠心耿耿的狗!”

“那又如何?只聽過人會心生背叛,沒聽過狗欺主求榮。”魏無延幽然吐出一口氣,“梓瀾,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你以為你是怎麼進來的,你真以為報上我的名號,門外的人就能讓你進來?”

“桌案上擺著的是什麼東西,你瞧著倒是挺有興致,可你沒發現,所有的摺子上面的字,都是一模一樣嗎?”魏無延這話剛說完,梓瀾已顧不得手背上的疼痛,快速抓起了方才看過的摺子。

一模一樣?一模一樣!

是的,一模一樣。

“我的字可還能入眼?”魏無延溫柔淺笑,“不過是隨手寫了兩句,覺得你可能感興趣,看你方才的樣子,想來是當真了?如此,還不承認自己蠢?”

梓瀾終是明白,從始至終,她都陷在貓捉老鼠的局裡,慕容天涯什麼都料到了,更重要的是給予了魏無延絕對的信任。

正是因為如此,連書房這樣要緊的地方,都任由魏無延出入自如。

“主上沒打算為難你,只是讓我給你個教訓。你是東啟國的公主,是以有些東西面上得過得去,我就不用那些特別手段了,你好自為之!”魏無延拂袖轉身,“怎麼,還不走?如果主上來了,見著你還停留在此。”

他回眸望她,“我不會攔著主上,對你小懲大誡。許是主上會給你留個,更特別的記號!哦,忘了,你可能是想偷了東西趕上你們使團對嗎?”

梓瀾渾身劇顫,這人心思太沉,彷彿早已將一切看透。

“勸你一句,沒用的。”魏無延重拾摺扇,“除非主上願意放你走,否則就算你插上翅膀,也別想踏出陵安城半步。若你不聽規勸,誰都救不了你!”

“魏無延,我是你妹妹!”梓瀾脫口而出。

“如果你覺得這樣,就能讓我對你手下留情,似乎打錯了主意。你別忘了,我早就說過,我娘沒給我添過兄弟姐妹,我魏無延從來都是孤身一人,哪來的手足之情!”他開啟門。

刺眼的光從外頭落進來,梓瀾下意識的闔上眼,快速以手遮眼。

“出來吧!”魏無延站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