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晨光熹微。

待慕容天涯回過神來,才發現腿上已經沒有了束縛,人呢?

一扭頭,差點沒把慕容天涯的魂兒給嚇飛了。

蕭北望不知什麼時候竟然爬到了她枕邊,竟與她同枕而眠了一宿??

她睡在床裡頭,他則是在外頭。

“頭疼!”蕭北望坐起身,俊眉微擰,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床內的人,“未知,爹喝了酒不怎麼舒服,你莫要吵吵嚷嚷的,知……道??”

眸中發光,蕭北望直勾勾的盯著緊貼著床壁的人。

若慕容天涯如今是個正兒八經的女子,定是要扯了嗓門喊非禮的。

可這會,她只能忍著。

忍著看某人極其不要臉的檢視他自個的衣裳,好似昨夜是她輕薄了他一般?

看到自己衣裳完整,獨獨少了一根腰帶,蕭北望眨了眨眼睛,彷彿在回憶昨夜的事兒,“我、我是怎麼上來的?你把我帶來作甚?”

慕容天涯抬手就扇了過去。

這次,蕭北望倒是沒吃虧。

眼疾手快的握住了她的手腕,“好好說話,君子動口不動手!”

“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是攝政王府,不是你的將軍府,本王沒這閒情雅緻,跑你將軍府把你拎出來塞被窩裡!”慕容天涯咬著後槽牙。

以前還覺得,行軍打仗之人,統帥三軍之首,必定是不苟言笑,生性古板之人,誰知道今日才曉得,是個潑皮無賴,渾然如市井之徒一般。

臉皮厚得,可以用來當盾牌!

蕭北望“哦”了一聲,然後笑著湊上去,“塞進了你的被窩?”

他很是自覺的給自己掖好被角,笑盈盈的盯著她,似乎是在等她回答。

“是你自己滾進來的,掰都掰不開!”慕容天涯冷笑兩聲,“蕭將軍,你可真行啊!”

“行軍打仗之人,自然是力道過人,否則何以力拔千鈞?”蕭北望不以為意,顧自打量著床榻,“攝政王的床榻,我倒是頭回躺,著實舒坦。”

慕容天涯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你滾!”

“果真是涼薄無情之人!”他伸個懶腰,神清氣爽的掀開被褥下了床,“早知道攝政王的床榻如此舒服,我應該早些過來才是。”

“你還敢說!”她瞪著他,“吃醉了酒,便跑到攝政王府耍酒瘋,真以為本王拿你沒辦法嗎?”

蕭北望卻是顧左右而言他,上下左右的打量著她,“也沒拿你怎樣嘛,都是大男人,何必這般小氣?往常行軍打仗,咱們這些行伍之人,能闔眼就不錯了,還管他跟誰塞一個窩棚裡睡。”

說著,他又是伸個懶腰,全然不拿自個當外人,走到水盆前嘩嘩洗了個臉,算是徹底洗了昨夜的酒勁兒。

“今日是東啟國使團出城!”

蕭北望一回頭,驟見慕容天涯已經衣冠楚楚的坐在了床沿上,不得不說她這穿衣的速度簡直快如閃電。

“然後呢?”蕭北望問。

她目光冷戾,“然後你不該出現在這裡,若是讓人知道……”

“知道又如何?”蕭北望挪了張凳子,就在她跟前,與她面對面坐著,“橫豎你我這名聲,早就傳出千里,我不計較,你又何必耿耿於懷。昔日是你先挑的禍端,如今總歸是要承受一點,不能總讓我一人擔了這名頭。”

慕容天涯沒吭聲,倒要看看這人的臉皮,還能厚到何種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