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信侯教出來的女兒,竟是個不分青紅皂白,不懂得是非之人,真是想不到!”扈遠山滿臉嘲諷,“難道國丈沒教過皇后娘娘,攝政王再不濟那也是皇叔,慕容皇族的掌權人?您身為侄媳,連最基本的尊重都不懂,一口一個攝政王的名諱,真是讓人歎為觀止啊!”

袁嫣兒張了張嘴,將視線投注在皇帝身上,希望皇帝能為自己說兩句。

奈何皇帝只攏了攏身上的大氅,如同刺蝟一般將自個縮起來,關鍵的時候竟是當了縮頭烏龜,完全沒有要幫她說話的意思。

如此帝王,不知是讓人心寒,還是讓人覺得可悲。

袁嫣兒在心頭暗罵了一句:懦弱無能的男人!

“皇上!”陳儀中繼續道,“老臣進宮之前特意去將軍府看了看,蕭家的小公子還未甦醒,著實是病得厲害,眼下正是需要救命的時候。蕭將軍得知了攝政王因此而獲罪,心中略有所動!”

什麼略有所動?

“這是威脅!”袁嫣兒咬牙切齒,“蕭北望竟敢威脅皇上,他不要命了嗎?難道不知臣子的本分?不懂得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嗎?”

“你給朕閉嘴!”慕容延初無力的吼了一聲,“閉嘴啊!”

袁嫣兒愣住,“皇上?”

“看看你惹的好事!”慕容延初氣喘吁吁,“朕早就說過,攝政王行為處事自有考量,既然扶朕上位,便是鐵了心為朕著想,而你竟然挑撥是非,欲置攝政王與死地!”

慕容延初不斷咳嗽,“那可是朕的皇叔,朕的親叔叔!現在,朕命你去跟皇叔道歉,把皇叔請出來,若皇叔在刑獄有所損傷,朕定然不會輕饒你!”

“皇上!”袁嫣兒鐵了心,“臣妾沒錯!”

“你!”慕容延初身子輕顫,風一吹便有些搖搖欲墜。

所幸李長齡趕緊攙住了他,“皇上、皇上您保重龍體,皇上息怒!”

文武百官跪了一地,齊聲高呼,“皇上息怒,吾皇英明!”

聽聽,這就是文武百官的聲音,如同慕容天涯振臂一呼的照應。

袁嫣兒忽然像是擱淺的魚,腦子裡唯有四個字——虎落平陽!一幫犬吠,卻都是向著慕容天涯那個狗賊,果真是蛇鼠一窩,難怪爹看不上這幫迂腐的文物老臣,真是應該都殺了才算乾淨!

“皇上?”袁嫣兒深吸一口氣,“臣妾……”

“從今兒起,皇后禁足鳳儀宮!”皇帝輕嘆,無奈的轉身。

“皇上!”袁嫣兒恨得牙根癢癢,狠狠剁了腳,“哪日慕容天涯把你們都殺光了,你們才知道什麼叫狼子野心!”說完,她頭也不回的離開。

可轉個彎到了僻靜處,卻是止不住兩腿打顫。

維護了自己的顏面,可脊背卻陣陣發涼,長信侯府遠在萬里之遙,但凡慕容天涯動手,她和袁弼都會死無葬身之地。且不說爹以後會不會為他們報仇,閉上眼睛之後的事兒,又有誰知道呢?

“娘娘……”霽月面色發白,“皇上罰您禁足,您說攝政王府那頭會不會暗地裡下手啊?”

袁嫣兒死鴨子嘴硬,“誰敢?!”

不敢嗎?

慕容天涯什麼都敢,權看她想不想做。

就好像現在,她安然自若的留在刑獄大牢裡,一副棋局就能玩得不亦樂乎,全然不顧刑獄外頭跪滿了文武百官。刑獄的錦衣各個手持利刃,誰敢擅闖刑獄,誰就得死!